古人为什么会用“宫商角徵羽”来命名五声?
宋代 诗人释了惠在《偈颂七十一首》中有这样一句诗:“一二三四五,不落宫商角徽羽。”。其中的“宫、商、角、徵、羽”是我国古代音乐的阶名,即五声音阶中各音的名称,表示音阶中的五个音级。大家也将这五个音级合称“五声”。大量历史文献中都有记载“五声”在中国乐理中的重要地位。
《左传·昭公二十五年》载子大叔回答赵简子询问揖让、周旋之礼的问题时说:“为九歌、八风、七音、六律、以奉五声。”意思是各种各样的歌曲,各个地区的民歌,不论用七音,还是用六音,都以“五声”为主。《春秋繁露•楚庄王第一》也载有“虽有察耳,不吹六律,不能定五音”等。这些文献无一不说明自古以来五声音阶在我国一直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称作“五正声”。它作为比较完整的音阶理论体系,至少在春秋时期已经确立。这是我国音乐理论方面具有突破性发展的时代,阶名、律名的记载都大量集中在这一时期的文献之中。
那么为什么古人会用“宫商角徵羽”来命名五声呢?它们看起来和音乐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呀?
冯文慈认为:“宫、商、角、徵、羽阶名五字。实出于我国古代天文学中‘天官’(星座)之名。”古人通过观测日月星辰的运行,选出黄道赤道附近的二十八个星宿作为“坐标”,称为二十八宿。
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东方苍龙、北方玄武、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古人把每一方的七宿联系起来想象成的四种动物形象,称作四象。
冯文慈还认为:“宫”是二十八宿环绕中心——“中宫”,即北斗七星;“商”是东方青龙七宿中心的心宿三颗星中的主星,名即曰商;“角”是东方青龙七宿中的角宿;“徵”是东方青龙七宿中的氐宿;“羽”为南方朱雀七宿中的翼宿。
随着天文学的开创与发展,音乐又与天文学紧密联系起来,于是人们在星宿中,找到五个发音与“音名”差不多的名字,正式确定为“五声”各音之名,这就是一直沿用至今的“宫、商、角、徵、羽”。从中我们还能推断出五声大致出现在春秋到西周的这段时间,因为该时期的天文历法逐步兴起。
由宿名衍生出阶名,这样的创造估计也只有浪漫的古人可以做到吧。同时这也是古代思想领域中的神秘主义在音乐文化领域中的反映。
我们今天在此探讨“五声”阶名的由来,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追根溯源,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从中感受到古人对音乐本质的理解,体会一种认为音乐来自神秘的、深邃的天体宇宙的思想。
难以想象,今日人们习以为常的音乐在远古,常常被视为一种神秘的超自然的力量。这就是为什么今天简谱中普普通通的五声阶名在古代会和遥远的天上的星宿“宫、商、角、徵、羽”联系在一起的最根本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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