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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男人,头部中枪|不可犯罪诊断书2

荐语:

大家晚上好,

今天我们继续分享推理大师爱德华-霍克《不可能犯罪诊断书》中的故事。

上回说到

米莉的未婚夫汉克,独自驾驶马车进入了当地的一座廊桥,

却诡异地消失在了里面。

目睹了此事的萨姆医生,被迫当起了侦探……

01 廊桥谜案

“不太糟,”我同意道,“不过你应该用热水泡泡脚踝。” 我环顾四周,确保没有人会听到我们的对话后,压低了声音说:“你首先想到的是汉克·布林洛和另一个女人跑了。你心里想的是谁?” 他一副不自在的样子。“没有谁呀。” “这事可能很严重,欧布莱恩先生。”

他思考了一下,最后说道:“我不会假装为我女儿要嫁一个不信天主教的男人而感到高兴。拉里也有同样的感觉。更何况,汉克还会跟镇上的一些女孩鬼混。”

“比方说谁呢?”

“比如在银行工作的格特·佩奇。要是他跟她跑了也不奇怪。”

我看到米莉走下楼来,就把声音提高了一点。“你现在要用热水泡泡脚踝。”

“有什么消息吗?”米莉问道。她已经恢复正常,不过脸上

还是没有血色。

“没有消息,不过我相信他会出现的。他有耍花样的习惯吗?”

“有时他会拿苏珊和萨莉来耍人,你是说这个吗?”

“我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承认道,“可是当时他好像急着要你坐我的马车,也许这是有原因的。”

格特·佩奇是个眼光锐利的金发女子,是那种在新英格兰小镇上永远不会感到快乐的人。她回答我有关汉克·布林洛的问题时,会露出阴沉而怀疑的表情,大概她对所有男人都是这样吧。

我留下来吃了午饭,因为一直没有新消息,就一个人动身回镇上去了。经过廊桥的时候,伦斯警长和其他一些人还在那里,可是我没有停下来。我看得出他们对解开这个谜团一点头绪都没有,而我急着在银行下班之前赶到那里。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格特?”

“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

“你是不是打算在他结婚之前和他私奔?”

“哈哈哈!我和他私奔?听着,如果米莉·欧布莱恩急着要他,那她去要就好了!”银行就要关门了,她回过头清点抽屉里的现钞。“再说,我听说男人过一阵子就会厌倦婚姻生活。我说不定还会在镇上见到他,但我绝对不会和他私奔,然后和他捆绑在一起!”

这家银行的经理罗伯茨正盯着我们。我惊讶于像格特这样的女孩会被他们雇用,我猜她在这家银行的女性客人眼里是最不受欢迎的一个。

当我离开银行的时候,我看到伦斯警长走进了街对面的杂货店。我跟了上去,在泡菜桶前拦住了他。“有新的消息吗,警长?”

“我放弃了,医生,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在廊桥附近。” 这家杂货店就在我诊所的隔壁,是个很不错的地方,这里卖大块的奶酪、成桶的面粉和罐装的太妃糖。老板的名字叫马克斯,他养的那只大牧羊犬总睡在大火炉旁边。马克斯从柜台后面绕出来找到我们,说道:“每个人都在谈论汉克的事,你们认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晓得。”我承认道。

“会不会是有架飞机飞过来,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了?”

“我驾着马车跟在他后面,根本没有发现飞机。”我看了一眼窗外,看见格特·佩奇和经理罗伯茨一起离开了银行。“我听说汉克和格特·佩奇很要好,是真的吗?”

马克斯抓了抓他下巴上的胡茬笑了起来。“镇上的每个人都跟格特很要好,包括那个罗伯茨在内,这根本不算什么。”

“我想也是。”我表示同意。不过如果这对汉克·布林洛来说不算什么,那对米莉的爸爸和哥哥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伦斯警长和我一起离开了杂货店,他答应有消息就会通知我。我回到了我的诊所,我的护士阿普丽尔正等着听所有的细节。“我的天啊,你现在可有名啦,萨姆医生!电话就没停过。”

“因为这种事出名才糟糕呢,我什么也没看见。”

“重点就在这里!换了别人他们都不会相信,可是你不一样。”

我叹了口气,脱下我潮湿的靴子。“我不过是个乡村医生而已,阿普丽尔。”

她是个三十多岁的很乐观的胖女人,我从来不后悔在我到镇上的第一天就雇用了她。“他们觉得你比大部分人都聪明,萨姆医生。”

“嗯,才不会呢。”

“他们认为你能解开这个谜团。”

那天还有谁说我是个侦探来着?萨拉·布林洛?“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想因为你是镇上第一个开利箭敞篷车的医生吧。”

我骂了她两句,她笑了起来,然后我也笑了。外面的候诊室有几个病人,于是我去给他们看病。虽然这一天和往常大不相同,但我还是得完成我的工作。黄昏时分,我的工作结束,天气转暖了一些。温度徘徊在五摄氏度附近,接着小雨也开始下了起来。

“这下积雪就会融化了。”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阿普丽尔说道。

“是呀,真会那样。”

“也许会有新线索出现。”

我点了点头,可是并不相信这会发生。汉克·布林洛已经走远了,融化的雪不可能让他回来。

第二天早上四点钟,电话铃声把我吵醒了。“我是伦斯警长,医生,”对方说,“抱歉,吵到你了,可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什么事?”

“我们找到汉克·布林洛了。”

“在哪里?”

“邮政路,镇南面十英里。他坐在他的马车上,像是停下来休息似的。”

“他是不是……”

“死了,医生。所以我才要你来,有人在他脑袋后面开了一枪。”

我架着我的马车驶过湿滑泥泞的乡间小路,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赶到现场。虽然那个夜晚还算暖和,但雨水还是让我感到清冷入骨,因为我要为那可怕的任务而在黑暗中赶路。我一直想着米莉·欧布莱恩,还有才从长期卧病中恢复过来的汉克妈妈。这个消息对她们来说会是多大的打击呢?

伦斯警长弄了几盏提灯挂在路边。我驾着马车赶到时很快就注意到了那阴森的光亮。他扶我下了马车,我朝着围在另一辆马车前的那一小群人走了过去。他们中有两个警员,一个住在附近的农夫。他们没有动那具尸体——汉克依然瘫坐在座位的一角,脚顶在马车的前面。

当我看到他的后脑勺时,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猎枪。”我简单明了地说。

“你能确定这里就是案发现场吗,医生?”

“恐怕不是,”我转身对那农夫说,“是你发现他的吗?” 农夫点了点头,对我重复一遍他已经和警察说过的故事。

“我老婆听到了马的声音。半夜的时候我们这条路是没人会来的,所以我赶紧到外面看看,便发现了他现在这个样子。”

在提灯的照射下,我注意到一件事——马的侧身有一个圆圆的印记,用手很容易碰到。“你看,警长。”

“这是什么?”

“伤口。凶手把汉克放在马车上,系上缰绳,然后用雪茄还是别的东西将马烫伤,使它跑起来。这马可能跑了好几英里才累得停了下来。”

伦斯朝他的两名下属比画一下。“把他带回镇上吧,我们在这里也发现不了别的东西了。”然后他转过身来对我说:“至少找到他了。”

“不错,找到他了。但我们还是不知道廊桥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不是有人在搞什么恶作剧。”

葬礼在两天后举行,也就是星期五的早上。阴沉沉的冬日阳光照射在小镇基地的墓碑上,为三月留下了长长的阴影。布林洛家的人都在场,米莉的父母以及镇上的很多人都来了。葬礼之后,很多人回到了布林洛的农场。这是一种乡村习俗,不管事情有多令人伤心,很多邻居都会为这一家人带来食物。

我坐在客厅,远离其他人,直到那个叫罗伯茨的银行经理来到我面前。

“警长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他问道。

“据我所知没有。”

“这真是个难题,不但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还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

“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

他点了点头。“你如果想杀人,动手就是了,根本不会去想该用什么诡计让他先失踪。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我想了想,但是也没有想出答案。罗伯茨走开后,我走到萨拉·布林洛身边,问她感觉怎么样。她用疲累的眼神看着我说:

“我下床的第一天就是去埋葬我的儿子。”

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的悲伤是毋庸置疑的。我看到马克斯带来了一袋从他店里拿来的杂货,便准备过去帮忙。可是我不经意间看到了客厅桌上放着的一样东西,那是三月号的《赫斯特国际月刊》。我记得汉克看过在二月号和三月号连载的福尔摩斯探案故事。我在一叠旧报纸下面找到了二月号的杂志,便翻到了福尔摩斯探案故事的页面。

那个故事叫《雷神桥之谜》,分为上下两部分。

桥?

我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看书。

我只花了半个小时就看完了,然后便去找隔壁农场的沃尔特·拉姆齐。他和拉里·欧布莱恩站在侧门的门廊上,看到我走过来就说:“拉里的马车里有私酿的好酒,要不要来一杯?”

“不用了,谢谢,不过沃尔特你可以帮我做些别的事情。你的谷仓里有结实的绳子吗?” 他皱起眉头想了想。“我想是有的。”

“我们现在能过去吗?我刚刚看了些东西,让我想到汉克可能是怎么从廊桥里消失的。”

我们上了他的马车,沿那条弯曲的小路走了一英里来到他的农场。这时雪已经融化了,奶牛聚集在谷仓边的水槽附近。沃尔特带我进去,经过空空的畜舍、牛奶桶以及马车轮,来到后面的一间大工具房。在这里,他在各式各样的工具中找到了一根十二英尺长的旧绳子。“这是你要的吗?”

“正是。想和我一起到廊桥那边走走吗?”

河上的冰仍然很结实,虽然路上已经满是烂泥巴。我把绳子的一头交给沃尔特,然后把另一头放下去,一直到结冰的河的边缘。“这是做什么?”他问道。

“我读到的一个故事说一把枪被拖进水里便从桥上消失了。”

他一脸不解。“可是汉克的马车不可能掉进河里,河上的冰并没有破。”

“尽管如此,我还是认为它告诉了我一些事情。谢谢你让我用这根绳子。”他把我送回布林洛家里,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有多问什么。前来吊唁的客人陆续告辞回家,我找到了伦斯警长。

“我对谜案有想法了,警长,可是那有点疯狂。”

“在这个案子里,就算是疯狂的想法也是好的。”

雅各布·布林洛带着双胞胎女儿中的一个从屋子那边转了出来,他高大的身子并没有被葬礼压垮。“怎么了,警长?”他问道,“还在找线索吗?”

“也许有线索了,”我说,“我有一个想法。”

他打量着我,似乎把他继子的遭遇怪罪在了我身上。“你还是当你的医生吧,”他粗鲁地说道,很明显才喝过拉里的酒,

“去看看我老婆,我觉得她有点不对。”

我走进屋子里,发现萨拉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疲倦。我叫她上床休息,她没有反驳地照做了。马克斯正要走,欧布莱恩一家人也准备离开。那位银行经理早就走了。可是当我回到门廊时,雅各布·布林洛还在等着我。他在找麻烦,这可能是伤心和私酿威士忌混在一起的结果。

“警长说你知道是谁杀了汉克。”

“我没有那样说,我只是有个想法。”

“告诉我,告诉我们所有人!”

他声音很大,以至于拉里·欧布莱恩和米莉都停了下来听他说话。沃尔特·拉姆齐也走了过来。远处靠近几辆马车的地方,我看到了在银行工作的格特·佩奇。我没有在葬礼上见到她,可她还是来向汉克做最后的致意了。

“我们可以到里面去谈。”我压低声音回答道。

“你在唬人!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要这样。汉克生前刚看完一个福尔摩斯探案故事。几年前他还读过另外一个。在那个故事里,福尔摩斯要沃森注意夜间发生在狗身上的怪事。我赞同他的话。”

“可这回晚上没有狗,”伦斯警长指出,“这该死的案子里根本就没有狗!”

“我的错,”我说,“那就请你们注意白天发生在那群牛身上的怪事。”

这时,沃尔特·拉姆齐突然从人群中跑向他的马车。“抓住他,警长!”我大声叫道,“他就是凶手!”

回到诊所后,我又把所有的事情和阿普丽尔说了一遍。因为她当时不在场,而且别人说的她都不相信。“说嘛,萨姆医生!那群牛怎么会告诉你沃尔特是凶手呢?”

“我们经过的时候,他正把那群牛赶回谷仓,可是从哪里赶回去呢?牛不会到雪地去吃草,而水槽就在谷仓旁边,并不是在路的对面。那群牛在我们面前穿过马路,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要清除汉克的马车留下的车辙。

“除了那群牛踩过的地方外,整片雪地上只有一条马车的车辙——从布林洛的农场一直到那座廊桥。我们知道汉克离开了农场。如果他没有到那座廊桥的话,那么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就肯定发生在那群牛穿过的地方。”

“可是前往廊桥留下的车辙呢?你跟在他后面,只要一分钟就可以赶上,萨姆医生。这点时间不足以让他伪造马车车辙!” 我微微一笑,像刚开始想弄明白真相一样又推理了一遍。

“银行经理罗伯茨和夏洛克·福尔摩斯一起回答了这个问题。罗伯茨问我为什么凶手要搞出那么多麻烦。答案是凶手并没有这么做。搞出这些麻烦的不是凶手,而是汉克·布林洛。

“我们已经知道他会拿他的双胞胎妹妹来骗人,让人们弄不清谁是谁。我们也知道他最近看过《雷神桥之谜》,这个故事说的是一起发生在桥上的不可能自杀事件。因此,说他设计了这个终极玩笑——让自己从廊桥里消失——并不牵强。”

“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萨姆医生?”阿普丽尔想知道这一切,“我也看过福尔摩斯探案故事,但没发现里面有和这里发生的事情类似的情节。”

“对。可是当我意识到拉姆齐在白天驱赶牛群的目的后,我就知道谷仓那边是怎么回事了。只有一件事可能发生——汉克的马车驶离了公路,进入了谷仓。从路上到廊桥的车辙都是伪造的。”

“怎么做到的?”她又问了一遍,对这件事还是一个字也不信。

“是什么时候做的其实更重要。在我们赶上来的那一分钟里,他们是来不及伪造车辙的,所以一定是早就伪造好了。在这个计划里,汉克和沃尔特·拉姆齐必定是同谋。那天早上雪停之后,沃尔特出门,用一根车轴将两个旧车轮连在一起。他在靴子上绑了几英寸厚的木块,底下钉着马蹄铁。

“他只要在雪地里推着那对车轮沿路往前走。他往廊桥走得足够远,以便在雪地里留下车辙,然后把靴子底下的木块转过来,再推着车轮往回走,最终留下的痕迹就像是一只四足动物拉着一辆四轮马车留下的。”

“可是——”阿普丽尔开始反驳。

“我知道,我知道!人跑起来不像马,但只要练一练,就能

把脚印的间隔弄得看起来够像。我敢打赌,汉克和沃尔特在等待下雪但积雪又不太深的早上到来之前,一定练习了很久。如果仔细检查马蹄印,我们就一定会发现真相。无论再怎么小心,沃尔特·拉姆齐从廊桥回来留下的痕迹,都是从相反的方向踩上雪地留下的,这就一定会有些不一样。但他们想到了我会驾马车到桥的另一头,这就会把那些痕迹全部弄乱,而我就是这样做的。那些痕迹到那时也就没法真正检查了。”

“你忘了那罐摔下来的苹果酱,”阿普丽尔说,“难道它不能证明汉克到过桥上吗?”

“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汉克早就知道他妈妈要送苹果酱给欧布莱恩太太。说不定这就是他建议的,而他一定会提醒她这件事。他在一两天前就给了沃尔特·拉姆齐一个同样的罐子,而那就是沃尔特在桥上打碎的那个。汉克带着的那个跟他一起进了沃尔特的谷仓。”

“要是那天没下雪怎么办?要是有别人先经过那条路而留下了足迹呢?”

我耸了耸肩。“他们会用电话通知对方延期吧。那本来只是要开个玩笑。总有一天,他们会和其他见证者再试一次。他们并不一定需要我和米莉。”

“那玩笑怎么会变成谋杀案呢?”

“沃尔特·拉姆齐还爱着米莉,也一直对汉克把她抢走了怀恨在心。诡计成功之后,他发现那是杀掉汉克,赢回米莉芳心的大好机会。自从知道他参与设计诡计后,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凶手,否则他为什么要对自己扮演的角色保持沉默呢?

“汉克把马车藏在拉姆齐家谷仓后面的大工具间里。等我们回到镇上,汉克正准备重新出现,好好地取笑所有人的时候,沃尔特·拉姆齐便杀了汉克,到晚上再把尸体丢到邮政路。他驾着马车没走多远,就放手让马自己走了,然后步行回家。

“今天早上葬礼结束后,我找了个借口向拉姆齐要一根绳子,好让我再看看他的谷仓。他的谷仓里有多余的马车轮,而且工具间也大得足够容下一辆马车。我只要证实这两点就够了。” 阿普丽尔往后一靠,微微笑着,终于被说服了。“经过这次的事情,他们恐怕会让你当警长了,萨姆医生。” 我摇了摇头。“我只是个乡村医生。”

“一个开利箭敞篷车的乡村医生!”

“这就是一九二二年发生的故事。我常常认为我退休后应该把它写下来,但一直没有足够的时间。当然啦,我还有其他的故事,还有好多!我能不能再给你斟上……啊……一点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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