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时期,黔中有个名叫飞静的美妇,她生得貌美如花,体态娇嫩丰盈,纵使已经成婚,但觊觎她的人仍不在少数。前不久,飞静的丈夫岳阳春在外出送货时溺水而亡,飞静成了寡妇,自那以后,追求她的人更是踏破门槛。
飞静的追求者中,有一个名叫陶子暮的书生,他和岳阳春是至交好友,在岳阳春去世以后,他常打着关心的旗号出入飞静的家门。飞静心里清楚,陶子暮存了娶她的心思,可她与丈夫岳阳春感情深厚,丈夫新逝,她实在没有改嫁的心思。
飞静曾多次拒绝上门献殷勤的陶子暮,她诚恳地告诉陶子暮,她没有丝毫改嫁的念头。可陶子暮却像是听不懂话似的,他执拗地说他会一直等着飞静,直到飞静接受他的那一天。
这天晚上,飞静想到每天前来纠缠她的陶子暮,愁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于是,她干脆起身,打算趁着夜深人静到河边洗澡。
河岸边静悄悄的,一轮硕大的圆月挂在天空,照得河面波光粼粼。飞静进到了河水中,她抬头看着圆月,想起了她和丈夫共度的时光,一阵惆怅涌上心头。沉浸在愁绪中的飞静没有注意到,她身旁的水面泛起了圈圈涟漪,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水下一闪而过。
夜色渐深,飞静感觉到了丝丝凉意,她从河水中起身,准备上岸穿衣,但下一刻,她察觉到水下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的脚踝,那东西的触感冰凉腻滑,飞静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察觉到不妙,飞静赶忙拔足往岸上跑,但已经来不及了,一条巨蟒破水而出,蟒身缠绕在了飞静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飞静惊恐地放声尖叫,片刻后,一道熟悉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飞静,别怕,我是你丈夫岳阳春。”
飞静惊愕地转头看向巨蟒,巨蟒的嘴巴一张一合,口吐人言,“飞静,我真的是岳阳春,我是被人害死的。”
过了一会儿后,飞静穿好衣服,站在岸边,她看着水中的巨蟒,脑子里回想着丈夫刚刚跟她说的话,怒火在她胸中不停燃烧。
岳阳春告诉飞静,他是被陶子暮害死的,而陶子暮这样做的目的,便是霸占飞静。
“那天,我送货归来,走到了村口,正好和陶子暮撞见,他约我到河边详谈,我没想太多,跟着他到了河边,不料,他竟一把将我按进水里,看着我活生生溺死在水中。”岳阳春沉着声音对飞静说道,“我死之后,心有不甘,魂魄便在这片水域中游荡,那天,这条巨蟒在水中渡劫,它没能熬过天劫,魂飞魄散,我看它躯壳完好,于是进到了它的身体中。”
听罢这番经过,飞静紧紧攥起了拳头,恨不得立刻去找陶子暮报仇,但她深知,她一个弱女子,又是孤身一人,根本拿陶子暮毫无办法。
“飞静,你听我说,我担心去到村里,会引起乡亲们的恐慌,进而引来道士,所以一直徘徊在河水中。你千万不要独自去找陶子暮报仇,你设法将他引到河边来,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岳阳春吐了吐蛇信,对飞静说道。
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飞静点头应是,在心里默默盘算了起来。
第二天,陶子暮又来到了飞静的家中,飞静一改之前冷淡的态度,与他攀谈了起来。临别前,她对陶子暮说道:“今晚我在村头的河边等你,我有话想跟你说。”说罢,她看着陶子暮欣喜若狂的表情,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晚上,陶子暮如约来到河边,此时,飞静已经在河边等了许久了。陶子暮看着飞静纤细的腰肢,心痒难耐地伸出手搂抱她,飞静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她瞧着陶子暮的脸色变得僵硬,冷冷开口道:“你不会忘了你在河边做过什么事情吧?你竟一点也不害怕,还敢在我丈夫死去的地方欺辱我,你就不怕他的怨魂回来找你吗?”
“哼,看来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必对你客气了。”陶子暮面色狰狞地说道,“飞静,我哪里比不上岳阳春?你为什么从来不肯看我一眼?我本来不想对你动粗,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陶子暮朝飞静扑了过来,飞静讥讽一笑,往旁边挪动了两步,下一刻,一条巨蟒从河水中钻了出来,一口咬住了陶子暮的脑袋,在陶子暮的哀嚎声中,巨蟒将他吞进了肚子里。
后来,飞静随变成巨蟒的岳阳春到了山上居住,村里人再也没有见过她。几十年后,有人上山打柴,回村后说在山林间遇到了一个貌美的女子,村中老人听他的描述,发现那人竟是飞静,几十年过去了,她竟没有变老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