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专权乱政遭世人口诛笔伐,因棒打鸳鸯而受世人痛恨唾骂,因利欲熏心陷国家于危难,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是历史上无法被忽视的女性存在,她就是清朝的慈禧太后。
慈禧的一生,跌宕起伏,从艳史到糜烂都与她有关,但唯独情义二字似乎无人会与她挂钩。
即便如此,这个十七岁进宫,七十四才撒手人寰的历史罪人,却为自己母亲写了一首流传至今,甚至被编写入小学教材的祝寿诗:“世间爹妈情最真,泪血溶入儿女身。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慈禧这首诗,从韵律到平仄都算不得好诗,但却让人透过这首诗不得不承认,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纵然如慈禧这般铁腕冷面的女人,依然感念父母恩慈,令人挽额叹息。
十七入宫闱,代阅朝堂文
没有人生来便坏入骨髓,想祸害人间。慈禧虽贵为太后,垂帘乱政,但并非一开始她就想着乱国坏政,否则也不会真情流露,写出“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样的诗句。
据后世记载,慈禧原生家庭并不富裕,甚至因为无力抚养,慈禧的弟弟被送人。在这样的生存背景下,慈禧自然比常人刻苦认真,她渴望出人头地,改换门庭。
十七岁因为容貌出众,慈禧通过选秀入宫,被晋升为兰贵人。后又母凭子贵,一路开挂,晋升为懿贵妃。
一朝天子堂前卧,伴君如虎心忐忑。慈禧知道,韶华易逝,靠易衰的容颜是留不住三千佳丽在侧的君王的。她聪慧伶俐,又善工书法,对政治也颇有见地。体弱多病的咸丰帝,犹如李治青睐武则天一般,对慈禧分外看重。
日常朝堂之事,咸丰帝不仅口授慈禧代批奏章,而且允许她发表自己的看法。这种特例,让朝臣对慈禧引发不满,这也为后面发生政变埋了伏笔。
一朝君王薨,垂帘地位稳
英法入侵北京,咸丰帝在逃亡时薨,八大顾命大臣开始执掌朝政。此时的慈禧,可谓是内忧外患。载淳年幼,大臣专政,原本备受宠幸,初尝握权之利的慈禧又忧又愤。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为了稳固地位,重新掌权,慈禧铤而走险,联合恭亲王奕訢发动辛酉政变,逮捕大臣,斩杀亲王,改号同治,与皇后钮祜禄氏慈安开启垂帘听政之路。
如果只是安心当一个幕后摆设,那历史上只是多了一个后宫怨妇。慈禧是有自己的政治抱负的。在执政初期,慈禧开始大刀阔斧改制革新,一边整顿官吏,一边任用汉臣,有效缓解了清王朝的内政之急。
不仅如此,慈禧还借助外敌之力,镇压各地起义,以保住清王朝的统治。为了给清王朝注入新鲜血液,慈禧重用洋务派,发展军工业,以稳固政权。与此同时,这一系列革新,也对当时国家的发展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
从这一系列操作来看,慈禧垂帘听政初期并不是一个目光短浅,耽于享乐的后宫妇人。相比作为工具人的慈安太后,慈禧明显更具攻击性和创造力。如果她一直保持这种心态,或许中国的近代史将会改写。
纵权倾朝野,难报父母恩
历史没有如果。在调整了人事任免后,慈禧又经历了同治薨,光绪上位。同时也迎来了自己母亲的七十大寿。
少小离家,宫规森严,慈禧对母亲的思念早已丢在了勾心斗角的宫闱之外。尔虞我诈的政治斗争,你死我活的宫闱之变,让慈禧学会了掩藏心事。
人生七十古来稀,母亲的大寿似乎叫醒了慈禧内心对亲情的渴望。纵然权倾朝野,她却唯独无法回到少年时光,亲自侍奉父母。此时列强入侵,时局动荡,她又痛失独子,这一切都像催化剂一样,激起了慈禧对母亲的思念和感恩。
高处不胜寒,母亲已临近天命之年,慈禧自己也是半老徐娘,谋划了大半生,回头发现身边除了父母,竟无可信之人。或许是这份深宫孤独,让慈禧有感而发,挥笔写下那首《祝母寿诗》。
“世间爹妈情最真”。经历了风云变幻,慈禧一步步走上权利巅峰,可身边除了李莲英这个太监,竟无可诉说衷肠之人。
慈禧深知,正是因为父母赐予她的这副肉身,才让她有机会登顶权利之巅,享受荣华富贵。虽然这一切都是她通过奴颜婢膝地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一些列不平等条约换取的。
也正是这份“感恩”,让慈禧分外在意自己的生命。为了苟延残喘,她不惜割地赔款,谋杀嫔妃,斩杀六君子,逼死不听话的光绪,最终导致国不像国,民不聊生,成为千古罪人。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份可怜,因生灵涂炭,政毁人亡而多了些讽刺和悲凉。
当人们细品这首祝寿诗时,免不得要和慈禧跌宕起伏的一生挂钩。若慈禧只是个寻常妇人,大家读到她的“祝母寿诗”时,或许便和“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一样让人感怀,也会让人生出“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的赞同。
只是历史的长河不能倒流,慈禧的人生也无法改写。也许是对父母的那点感念让慈禧心生悔意,也许是人之将死没有了牵绊,所以她才会在辞世前留下这样的口谕:
“此后,女人不可预闻国政!此与本朝家法相违,必须严加限制。尤须严防,不得令太监擅权。明末之事,可为殷鉴!”
人生终了,慈禧的一生随着与自己一生相悖的遗言而落下帷幕。如果她没有利令智昏,而是自我约制,不干国政,选择做一个“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深宫怨妇,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