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的故事与魔幻、仙侠故事有明确边界,但即便是金庸,也有把控不那么严谨的时候,比如新修版《天龙八部》中,他就吐槽了自己笔下的某些设定已超出武侠范畴。
原著道:“‘六脉神剑’、‘火焰刀’、少林派指法等将内劲凝聚集中,发出而化为毁物伤人的无形刀剑,仅为小说家夸大之言……本书叙事,多有虚妄想像、夸张之处,盖以‘天龙八部’为名,多有象征抽象,已踏入魔幻之神奇境界矣。”
(石破天剧照)
所以《天龙八部》一书中的某些设定的确是达到魔幻的程度,但在多数人心中,那《侠客行》中的石破天才是近乎修仙的存在,他在金庸笔下所有的主角中,与书中同时代高手之间的差距是最明显的,那么身怀太玄经神功的石破天,与身处魔幻时代的虚竹相比,二人孰强孰弱?
一、石破天的实力
石破天到底有多强?其实光看他自己,还真不好评价,但以书中其他角色来对比就十分明显了。
侠客岛势力对于中原各大门派而言就是梦魇般的存在,而那“赏善罚恶二使”张三李四就如同索命的黑白无常一般,令中原群雄闻之色变。
(张三、李四剧照)
那么中原高手很弱吗?还真不是,比青城派掌门旭山道长,那人有徒手熔铜牌的内力。
原著道:“他长笑之下,将两块铜牌抓在手中,运用内力,将两块铜牌熔成了两团废铜。这原是震烁当时的独步内功,原盼这两个狂妄少年知难而退。岂知他刚捏毁铜牌,这两个少年突然四掌齐出,击在他前胸,登时将这位川西武林的领袖生生击死!”
旭山实力已是极高,张三李四却是在轻描淡写间便将他掌毙,可想而知差距有多明显。
那张三李四又算顶尖强者吗?当群雄登上侠客岛才发现那岛上连个伙夫都比中原一流高手强,强如张三李四般的人还有六七十位,至于龙木二位岛主,那更是深不可测。
当年龙木二人堵在少林寺前七天七夜,少林素来卧虎藏龙,却是奈何不得龙木二人,可想而知侠客岛上的人对中原武林高手而言的确是降维打击。
(龙木岛主剧照)
而石破天练成太玄经之后,龙木二位岛主也成了背景板,石破天只是随意出招,却是将龙木二位岛主给活活耗死了,且不知石破天的武功上限究竟有多高,不过金庸在书中是提到了一个词,随心所欲。
原著道:“他随手挥舞,已是不按次序,但觉不论是‘将炙啖朱亥’也好,是‘脱剑膝前横’也好,皆能随心所欲,既不必存想内息,亦不须记忆招数,石壁上的千百种招式,自然而然地从心中传向手足。”
这“随心所欲”怕是金庸武侠体系中最高的评价了,不过巧了,虚竹也达到了这般境界。
二、天龙时代之后的第一高手
之所以不拿段誉来与石破天对比的原因很简单,书中明确提到段誉不爱习武,并且直至书末,旁白仍是强调段誉不会武功,凭他的个性,怕是日后也难在武功上有所突破,而虚竹则与他略有不同。
虚竹身怀无崖子、天山童姥、李秋水三位逍遥派前辈的内力,又有逍遥派各路神功,最终也是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这一点在原著第五十回中就有提及。
(段誉剧照)
原著道:“这时虚竹既得天山童姥的真传,又练了灵鹫宫石壁上武学的秘奥,武功之高,实已到了随心所欲、无往而不利的地步。”
既然如此,虚竹和石破天怕是达到了相同的境界?还真未必。
三、蛊惑人心的武功
金庸赋予石破天和虚竹的评价都是“武功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如此看来,二人实力应该是在伯仲之间,但同样读一所学校的人,他们的分数都会有高低之分,那“随心所欲”就如同一所大学,有最低门槛,也有最高上限,所以两人之间可能仍是存在差距。
石破天与虚竹的差距体现在何处?或许就在于两人在面对未知的精妙武功时的差距,太玄经的武功精妙绝伦,灵鹫宫的武功也是顶尖神功,而它们都是以各种奇形怪状的图案刻在石壁上,而这类武功秘籍则容易让大部分修炼者头晕目眩,甚至走火入魔,二人在修炼这类石壁武功时的差距就很明显。
先看石破天,原著道:“石破天知道修习高深武功之时,人人如此全神贯注,倒也不以为忤。顺着二人目光又向石壁瞧了一眼,突然之间,只觉壁上那些文字一个个似在盘旋飞舞,不由得感到一阵晕眩,站立不定,似欲摔倒。”
(虚竹剧照)
尽管石破天后来是练成了太玄经,但过程并不顺利,而虚竹则不同。
原著道:“此后虚竹每日为群豪拔除生死符,一感精神疲乏,便到石室中去修习上乘武功。四姝在石室外相候,再也不敢踏进一步。虚竹每日亦抽暇指点四姝及九部诸女的武功。”
虚竹在学怪异的石壁武功之时并没有任何不适之感。
从这件事来看,尽管石破天和虚竹都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但似乎虚竹的体质是要更胜于石破天的,对于一个习武之人而言,这便是天然的优势,所以虚竹应是略强于石破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