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得江山春色好,丹心不怯断头台”——
“换得江山春色好,丹心不怯断头台”——怀念伟大的关露女士
“春天里来百花香,朗里格朗里格朗里格朗,和暖的太阳在天空照,照到了我的破衣裳。朗里格朗里格朗里格朗……”这首《春天里》的歌词作者,就是著名女作家关露。
关露,是一个伟大的女性,也是一个被历史尘封的名字。在她这样一位曾经大声疾呼“宁为祖国战斗死,不做民族未亡人”、并有“民族之妻”称号的忠贞爱国才女的身上,竟然为“才女”、“汉奸”、“特工”三个身份纠缠了一生。关露这位奇女子,没有惨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却两度被自己人关进牢狱并在狱中生活10年之久,最后在1982年12月的一个煦暖冬日里,刚获得彻底平反不到几个月,服药自尽了。
关露,原名胡寿楣,又名胡楣,原籍河北延庆,1907年7月14日生于山西太原。幼年家贫自学完中学课程,1927年至1928年,先后在上海法学院和南京中央大学文学系学习。1930年初,第一篇短篇小说《她的故乡》发表于南京《幼稚周刊》。
1931年夏,离开南京中央大学,到上海去闯世界,参加左翼文学运动,投入了工人运动,参加了“上海妇女抗日反帝大同盟”的工作。九一八事变后,参加上海妇女抗日反帝大同盟。193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同时加入“左联”。曾在中国诗歌会创办的《新诗歌》月刊任编辑,诗作《太平洋上的歌声》蜚声当时上海文坛。
1939年,在已沦为“孤岛”的上海滩,关露是上海滩最有名的三个女作家之一(另外两个是丁玲与张爱玲)。时为中共秘密党员的她,接受了潘汉年部署给她一个非常任务——打入“76号”,摸清汪伪政权特工头目李士群的真实思想动态,并在适当的时候进行策反。潘汉年最后对关露说:“今后要有人说你是汉奸,你可不能辩护,要辩护,就糟了。”关露说:“我不辩护。”1941年,忍辱负重了两年后,关露的付出终于有了收获。很快,潘汉年根据关露的判断,在上海秘密约见了李士群。从此,日军的清乡、扫荡计划,总是提前送到新四军手中。之后,李士群与中共的秘密联系改由其他同志负责。关露又迎来了她新的任务。
此后,受组织派遣,她又打入汪伪政权和日本大使馆与海军报道部合办的《女声》月刊任编辑。她牺牲自己“左翼作家”的名誉,忍辱负重去扮演“文化汉奸”的角色。在该刊发表长篇小说《黎明》,同时以此作掩护,收集日伪机密情报。
1945年8月,日本宣布投降。我党接到密报,关露已经名列国民党的锄奸名单,于是立刻安排她来到了苏北解放区。此时的解放区的整风运动正进入审干阶段,任何一个来自白区的人都要受到审查。没有多久,关露成为严格审查的对象。关露的恋人,给关露写了封绝交信。新四军里有一些原是从上海来的知识青年,因不了解真相便当众指责和辱骂她的“汉奸”行为。她无法辩解,神经受到很大刺激,接着便大病一场,由苏北转到大连疗养。过了一段时间,潘汉年等人为关露送来了证明材料,关露渐渐地康复了。1946年病愈后,被分配到苏北建设大学文学系任教。从1947年秋到1951年秋,先后在大连苏联新闻局、《关东日报》社、华大三部文学创作组和电影局剧本创作所工作。
但是,关露的厄运并未结束。1955年,潘汉年受到错误对待被捕入狱,49岁的关露也受到牵连,失去自由,一关就是两年。1967年,61岁的关露再次被捕,这一次关了8年。在狱中,关露曾留下了11首诗,其中最著名的是《秋夜》中的两句:“换得江山春色好,丹心不怯断头台”。
1980年后.因患脑血栓症,全身瘫痪,失去工作能力。1982年3月,中组部作出了《关于关露同志平反的决定》。1982年12月5日,在冤案彻底平反后,关露在她那十多平方米的陋室里服药自尽,自杀身亡,时年75岁。(lao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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