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石悼友是怎么回事?
在齐白石的众多朋友中,陈师曾是第一个真正读懂齐白石画的人,也是第一个推介齐白石画的人,还 是第一个让世人看重齐白石的画并改变了他的命运的人。
陈师曾是20世纪初期的中国画大家,也是在诗、书、画理论方面颇有修养的大家。1917年,齐白石 和陈师曾一见如故,从此颇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
在与陈师曾相识之前,齐白石的画虽然已有鲜明的 个性,并达到了较高的水准,但并不为世人所看重。他的画很少有人购买,其中原因固然有画技不够精湛 之处,更多的则是因为齐白石出身于木匠而被世人轻看。然而,当陈师曾看到他的《借山图卷》时,不由 得眼前一亮,这绝非有人说的那样“粗野”和“不能登大雅之堂”。
相反,他认为齐白石“画格是高的”,有 一种不同于别人的个性表现。世人之所以不看重他的画,是因为大家还不了解他的画,不懂得他的画,只 会按传统眼光来看待他的画。所以陈师曾劝齐白石道:“自创风格,不必求媚世俗”。
从此,齐白石就把“画吾自画自合古,何必低首求同群”作为终生座右铭。
尽管如此,可齐白石的画 还是不为更多的人了解和欣赏。其画的价码也总要比一般画家低一半。
后来,陈师曾帮齐白石找到了一条出路,正是他所说的“自创风格”,即“自出新意,变通画法”。这种 风格既要求齐白石保持自己原有的画风,不求媚世俗,又要对原来的画法有所突破,求得更多人的理解和 赏识。
为此,陈师曾还针对他的画提出了具体的办法。齐白石认真地考虑了他的意见后,认为切中要害, 很有道理。
此后,经过数十年的琢磨和实践,齐白石在60岁那年终于自创出了中国画中的“红花绿叶”一派。 这是种用大笔写意的画法,其中洋溢着充沛生活气息和热烈奔放的情绪,给人一种泼墨淋漓和气势雄逸 的美感。
由此,齐白石的“衰年变法”令更多的人对他人刮目相看。
1922年,陈师曾携带自己和齐白石等人的作品东渡曰本,参加了中曰联合绘画展览会。展览会上, 曰本人将他和齐白石的作品抢购一空。后来,两人的画还被法国人选送到巴黎艺术博物馆参展。齐白石 的画卖出的价码也开始丰厚起来,一小幅画就能卖到一百元银币,二尺的画则卖到二百五十元银币。
经 过在国外的参展和宣传,齐白石和他的作品由此而声名鹊起。为此,齐白石曾写过一首诗自嘲:
曾点胭脂作杏花,百金尺纸众争夸。
平生羞杀传名姓,海国都知老画家。
然而,令齐白石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开始走红的第二年,陈师曾患上了痢疾不治身亡,年仅48岁。
齐白石闻此噩耗,犹如晴天霹雳。悲痛之下,写了一首挽联寄托对这位英年早逝的挚友的哀思:
三绝不多人,造物怜才,我未杀君天又忌;
千秋匪易事,盖棺定论,世当传汝地难埋。
齐自石在后来的回忆中说道:“我失掉一个知己,心里头觉得异常空虚,眼泪常止不住流下来。
他对 我的画指正的地方不少,我都听从他的话,逐步地改变了。他也很虚心地采纳了我的意见……可惜他只 活了 48岁,这是多么痛心的事啊!”
此后,齐白石每当看到陈师曾的画,都免不了要题诗悼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