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金思散文|天山的雪
文 / 阮金思
新疆天山的雪,洁白,晶莹,美得圣洁,不可方物。
我凭生见过很多雪,但天山的雪最美,散淡迷离色彩,不见纤尘,无声地滋养新疆这片荒漠与神奇并存的土地,还有土地上鲜活的精灵。
殊不知,天山脚下就是一望无际的莽莽戈壁,基岩裸露,风狂肆虐,尘土飞扬,寸草不生,景色荒凉。
但天山临污不染,有百尘不侵之傲,谓自高者洁。同时,颠覆了我的认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而天山如此圣洁。
夏日里的天山天池,犹如一块蔚蓝色的宝石,镶嵌大山峰峦之中,魅力四射。而冬日里的天山要远胜于夏日美景,因为夏天到过这里。而此时的天山是沃雪的世界,景色至美至极。
原本我是要去喀纳斯看雪,看禾木村的雪,但雪崩封闭了道路,不得不改变行程。
在天山天池的高山峡谷中,是生长着密密匝匝的云杉,都紧紧一束,从不旁逸斜出。它笔直,苍劲,向上,坚定。
在云杉的枝叉和针叶上面落满了晶莹的雪,一簇簇的,犹如一束束的棉桃,更像银色世界中的一树花开。它是那么的清新,那么的鲜亮,于冬日的阳光中折射出了七彩之光。
我很幸运,见到了如此美丽的沃雪世界;我很庆幸,深情地融入到了仙境中。
沿着索道上行会近距离地接近博格达峰,它高高矗立,冷峻,威严,绝不低眉,绝不世俗。
因为无法到达博格达峰的山脊,我只能远远地瞩望,远远地欣赏,远远地膜拜。它峰奇,壮美,孤独,令我惊讶,灵魂震撼。它伟岸又高低错落;它通体洁白又与长天完美地融合。
博格达峰在天山天池被神话了,成为了人们寄望美好的象征。我看见有人向博格达峰合掌弯腰遥拜,那般的虔诚。而我知道,这是一种图腾与信仰的魔力,是在寄望生活的美好。
博格达峰的确很有神韵,很有灵气,令我深情沉迷。因而,我注目它良久,真乃擎天之柱!
事实上,博格达峰在天山已经耸立万年,万年孤寂,万年不语,万年伟岸。不管世俗者是否真心地对博格达峰进行顶礼膜拜,或者与它有着不屑,但它都静默在此,孤独不语,巍峨矗立,任凭世风吹拂与世俗者的扰动。
由此,我领悟了这样的事实,博格达峰不屑于世俗的品格,皆因为它自身的高雅与意志的坚韧,巨高者不会低下高贵的头颅!
期间,于微风的摇曳中有雪花落在我的头上,衣领间,一种凉哇哇的感觉很惬意,很美妙,并瞬间意蕴了我的精神并心明眼亮。
有儿童在云杉林中追逐,嬉戏,雪团飞舞。我感叹时光荏苒,已不再年少轻狂,这应是个遗憾,不过欢乐与幸福同在!
天山天池是现实世界中的真实的沃雪之国,人世间最美的童话世界。而它的瑰丽无暇,皆因为沃雪,因为圣洁,因为苍劲挺拔的云杉,因为高耸静默的山体,因为冬日里的天山辉映七色之光。
儿童们的欢乐与嬉闹,让我深切感到,幼童们真好,天真真好,无邪真好,而这同天山的雪一样,都是世界上最美的花朵!
脚踩在雪地上会发出咯吱声响,这让想起作家萧红的《呼兰河传》:人们穿着毡疙瘩(鞋),踩在雪地上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鞋后跟下面会凝结雪球,在雪地的脚印上留下一个个小坑。如今,作家消失在时空里,但她的作品与灵魂依旧散发悲鸣与辉光。
坐在汽车里,我看着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犹如自身置于了静美的画卷中,在为天山的壮美增色。
因而,我想到了这样的诗句:岭积千秋雪,风剥万古尘。欲解千秋事,山雪相与析!
更为惊奇的是,在天山山顶,我看见了麋鹿,狍子,野猪,它们悠闲地觅食;而羽毛鲜亮的松鸭就在我脚前的道路上飞来飞去。但我没有带食物上山,不能喂食这些上帝的精灵,这是个遗憾!
期间,陪伴我的王长林在冰滑的道路上摔了两屁蹾,估计会很疼吧。而我终于发现自己的优势,出生北国,有冰雪生活的历练。
不过,相较于巍峨的天山和它的壮美圣洁,云杉的挺拔向上,博格达峰的静默,我需要净化灵魂,需要新生!
作者简介:凤凰网(北京)签约作家,当代人物网特约撰稿人,发表长篇小说《鹰巢》,《鹰巢2》,《名模之死》,《飞地之狐》,散文集《红爪处处》。
责任编辑:廖云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