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步搞定有效的科学传播
有效科学传播的重要性
科学能为许多问题提供最佳证据,如一种疾病传播的可能性有多大?一粒新种子硕果累累的可能性有多大?一个培训计划增加就业机会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证据总是不甚完整。事实上,科学家一直在做研究,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是无所不知的。他们的工作的价值取决于科学传播效果,不仅是对世界现状的最佳猜想,也包括支撑这些猜想的证据的力度。
为什么证据的力度如此重要?主要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原因。
其一是,如果人们高估了科学家的认知能力,那么就是在冒险对并不明确的策略下了大胆而不智的赌注,并会使自己忽略可能出错的问题。正如患者对新的医疗方式的效果预期过高,亦或是农民对新一代种子期望过大。
其二,如果人们低估了科学发展的程度,则会优柔寡断,总是在浪费时间和资源寻找更好的证据,以期得到更大的确定性。恰如人们不遗余力地寻求气候变化和疫苗安全的确凿证据一样。
巴鲁克·菲施霍夫(Baruch Fischhoff,美国卡内基梅隆大学决策学教授)认为,科学家应该采用一种系统的方法向人们解释他们所从事的研究以及暂时还未得出的结论。
科学家常常在纠结,应如何把自己所知的传播出去,既不显得刚愎自用,又不会让人们觉得不着边际。要想在两者之间达到一种平衡,需先发现受众所关心的不确定性问题是什么,而后采用一种可信赖的、可理解的方式传达给他们。
科学不确定性的原因
人们其实很了解科学为什么存在不确定性。科学家可能没有一个特定的研究主题,因为他们的知识是随着世界的变化而变化的,这就造成了知识鸿沟。例如,在研究气候变化如何影响当地的降雨模式时,由于工具或资源的局限性,他们的测量未必如预期的那么精确,所以得出的结论也就可能并不那么有效。
在某种程度上,人们也知道科学是不全面的。对科学家而言,挑战在于如何解释特殊背景下出现的一些普遍问题。如一个财务决策,可能意味着要把控向公众传达多少对非法经济的认知,以及它是如何影响一个既定行业的。而对一个医疗决策,则意味着可能要解释清楚某种药品的测试结果有多好,以及病人对取得相似结果应给予多大的信心。
如果科学家有时间和精力与公众互动交流,他们通常会把这些不确定性解释给那些没有技术专长的人听,如在教学过程中或与亲朋好友探讨自己的工作时。然而,有时沟通是很困难的,特别是当受众陌生而疏远时,这使得科学家很难知道他们做得是否足够好。在此,一种科学的方法或许对科学传播能有所帮助。
秘诀就是倾听
科学家和其他人一样,总习惯高估别人对自己以及自己对别人的理解程度。因此,要想进行有效的传播,就需要他们制造双向对话的条件,以纠正造成的误解。
如一对一的讨论,一个顾问委员会或研究所的行为科学家可以通过问卷或访谈的方式倾听对方的需求。无论形式如何,要让非科学家一方觉得他们是在被服务,而不是在接受某种测试。这样做可以使他们觉得科学对他们是有用的。
四步法搞定有效的科学传播
第一步是让人们尽情谈论他们所面临的抉择,直到他们认为可以和科学家产生共鸣,“是的,你懂我。”
第二步是回过头来进行科学的分析,从众多的事实中选出非科学家一方最需要知道的一些事实。因为告诉对方已知的或把他们的求助当做基础科学的“教育时机”,只会浪费他们的时间和信任。
第三步是参考科学传播文献,从中寻求方法,以最好的方式把人们需要知道的这些事实传播出去。有研究发现,表达概率时使用数字比语言的效果要好,如应该说“有30%的可能性会下雨”,而不只是简单地说“可能会下雨”。此外,当小风险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加时,应该做个计算,如算一下一个人一生中遇到交通事故的概率,或入侵物种可能蔓延的可能性等。
研究还发现,科学家应该经常提醒公众,他们可能为等待更好的证据而付出的机会成本。例如,因预测结果仍不明朗而推迟对气候变化采取行动的风险。
第四步是先草拟消息,而后让公众思考这些内容,以彰显被检测的是消息本身,而非读者。其实任何消息的初稿都会不可避免地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只是当问题出现时,或者有不确定性时,就要修改并不断验证,直到公众认为它足够合理。
如果没有这种需要了解受众需求的双向对话,科学家或许并不能很好地尽职尽责,以满足人们的需求。这种对话形式将避免科学家因为无法让公众理解他们传达的信息而失去面对公众的信心,同时也将避免公众对科学家无法满足需求而失去对科学家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