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给徐志摩和陆小曼的证婚词,最复杂、最另类、最奇葩的证婚词
天底下最难写、最复杂、最另类、最奇葩的证婚词,就是梁启超给自己的爱徒徐志摩结婚典礼写的证婚词,这个证婚词以它独特的感情和面貌,在当时一石激起千层浪,成为众口传诵的证婚词,即使是今天,人们依然对这个证婚词充满争议和好奇。
为什么说这个证婚词最难写?因为作为徐志摩来说,他是一个再婚之夫,对于陆小曼来说,她是位再婚之妇,虽然时间已经是民国15年,公元1926年,但即便是如今,离婚再娶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和炫耀的事,何况遵从三从四德还是大多数中国人道德规范的当时?徐志摩和陆小曼的那些风流韵事,早在坊间传为不耻,他梁启超作为戊戌变法的君子,天下闻名的道德楷模,要为这对男女证婚,要证明什么?证明离婚有理?证明再婚可倡?那不天下大乱!
当年,泰戈尔来中国访问时,徐志摩和林徽因陪前陪后,俨然恋人,还合演泰戈尔的戏剧,泰戈尔因此称他俩是中国的金童玉女,让徐志摩和林徽因更加起劲。于是,他们的婚外恋搞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如今,徐志摩又找了陆小曼这个离婚的女人,其道德口碑,与他的文名一样为人熟悉和关注,当然,文名让人钦佩,但一个有妇之夫不顾一切地追求林徽因,已是背德之举,后来又去爱朋友王赓的妻子陆小曼,无疑辱斯文,私德让人所不耻。所以,梁启超要么不接这个活,要接的话,绝对费思量。
但是,徐志摩请梁启超作证婚人,也是迫不得已。对于他和陆小曼结婚,他的父亲徐申如差点没气死,经过徐志摩铁棒磨成针的纠缠,父亲最后勉强同意,但有两个条件,那就是让徐志摩要请胡适作介绍人,梁启超为证婚人。
胡适好说,“我的朋友胡适之”嘛,是个好作好事的谦谦君子,乐于成人之美,但梁启超爱惜自己的羽毛,开始是拒绝的,徐志摩又请胡适为他当说客,胡适第一次到清华大学去代徐志摩请梁启超作证婚人,梁启超一听就连连摆手,一口拒绝了。但胡适好人做到底,后来又去了清华,再次亲自登门请他,胡适毕竟不是一般的说客,他又说请他证婚,是徐父的条件,否则结婚不成。碍于胡适的面子,加上对徐志摩真诚的喜欢,才终于答应了。
答是答应了,然而,证婚词如何写,让这个作文无数、著作等身的人犯了难。写祝贺的话,有助纣为虐的嫌疑;但不写祝贺的话,那他来证婚不是多此一举?但梁启超到底是顶尖的作家,他以批评的外衣,包裹着关心的祝福,写出了一篇看似斥责、实则关怀的证婚词:
“我来是为了讲几句不中听的话,好让社会上知道这样的恶例不足取法,更不值得鼓励。徐志摩,你这个人性情浮躁,以至于学无所成,做学问不成,做人更是失败,你离婚再娶就是用情不专的证明……离婚再婚都是你们性格的过失所造成的,希望你们不要一错再错自误误人……我希望这是你们两个人这一辈子最后一次结婚!这就是我对你们的祝贺!”
而这个证婚词对今天的意义在于,一篇这么难写的证婚词写得这样精彩绝伦,虽然表面是“不中听的话”,但句句是期望、关怀和祝愿,既不得罪公众,又不失自己的长者风范,更显示出对徐志摩和陆小曼深切的关怀,祝福包含于善意的批评中,真是绝妙,值得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