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见意外死亡的尸体是怎样的体验?
第一次亲眼看见意外死亡的尸体,是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死者比我小两岁。死前两天,我俩因为割草还吵了一架。正在互相辱骂时,他父亲过来了。这小子立马对他父亲说,我打他来!他父亲就问我为什么打人?我说没有打。谁要是胡说了,叫他活不过明天!
这时候,邻居担着大粪过来了。见此情况,他父亲也就不便动手打我了。我也乘机赶紧走了:一来太阳晒得厉害,烤的人皮肤生痛;二来小孩子和大人吵架,是占不了便宜的——家里的人知道了,不是挨训,就是挨揍。所以赶紧走了。
两天以后的下午,我又到那道沟里割草。看见河滩里新修的截流旁边,站着一群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过去观看。只见几个“耍水”(游泳)的好手们轮番下潜,说是有人“淹着了”(溺水了)。一问,就是两天前和我吵架的那个小孩子,目前在截流里没有出来。
他父亲就站在截流边的石头上,愁容满面。人们轮番扎猛子下水去捞,每次都空手而归。
正在这时,一个人从坡上飞奔而来。跑到截流跟前时,边跑边脱掉背心,甩了鞋。然后一个猛子就扎进了碧绿的水底。大约一分多钟后,“哗啦”一声,冲出水面。手里拖着他九岁的弟弟。来不及爬上平地,就蹲在截流边的石头台阶上。把他弟弟搭在腿上,往外控水。
村里保健站的医生让他抱上来抢救。折腾了半天,也没有效果。当医生收起听诊器说不行了的时候,他父亲苍凉的号啕声和他哥哥痛苦的嚎哭声先后爆发。在场的人们,包括我,都流下了难过的泪水。一个九岁的男孩,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心情沉重的我,默默地最后一次注视了这个躺在截流池边的男孩的遗体。希望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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