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犯罪的情况下,接受警察审问时,保持沉默是最好的第一反应吗?

2024-09-19 16:09

这得看审讯你的人是谁。

他残忍屠杀 53 人,却在审讯时沉默微笑。

警察气急败坏,开始用暴力手段、精神侮辱,试图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而他,居然淡定地盯着警察,一言不发。

难道他要得逞了吗?

当然不!

前苏联的著名精神病专家,亚历山大·布哈诺夫斯基。

用一句话,让他破防了。

审判

1992 年,俄罗斯历史上最凶残、最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站上了审判席。

这个不能被称为人的「东西」。

不但能逐渐自我「进化」,用愈发残忍的手法,杀死 53 个人。

还会把被害人的器官,活生生地吃掉。

此时此刻,他坐在一个特制的铁笼子里受审。

这个笼子不是为了限制他,是为了保护他。

因为如果不强行把他隔离开,旁听席上的受害人家属,会冲下来分分钟把他撕碎。

当法官念出一个又一个被害人的名字时,现场响起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叫。

不堪忍受作案细节的被害人家眷,嚎叫着哭晕了过去。

男人们冲破警戒线,在铁笼子边撕扯、狂吼:「当庭释放!当庭释放!让我们用私刑马上杀了他!杀了他!」

现场一片混乱。

而笼子里的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

他甚至咧开嘴无声地怪笑起来。

脱下裤子,转了一圈。

在已犯罪的情况下,接受警察审问时,保持沉默是最好的第一反应吗?

恶魔在法庭上露出笑容

他看到了旁听席上的对手。

在长达 9 年的追逐里。

他与警察数次交锋,从未落网。

直到遇到他毕生的对手,犯罪行为分析专家,维克多。

此刻,维克多就坐在靠近笼子的地方,沉默地看着他。

他们都想到了,初次交手的那一天。

第一次交锋

——7 具尸体,含 1 名男童,多名女童,死者全部被挖掉眼睛。

1983 年初,俄罗斯西南部小城罗斯托夫。

警察维克多,来此协助侦破一系列恶性谋杀案。

维克多,是一个犯罪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少尉军衔,擅长犯罪行为分析。

在他来之前,当地已经发现了三具尸体。

全部是女性。

诡异的是,死者全部被挖掉眼睛。

在已犯罪的情况下,接受警察审问时,保持沉默是最好的第一反应吗?

罗斯托夫位于俄罗斯领土的西南部

第一名死者,是一位 13 岁的女孩。

她被捅了至少 22 刀。

尸体是在防护林带被发现的,已经严重腐烂。

警方没有掌握凶手的任何信息。

第二名死者,是一个成年女性。

尸体在火车站附近,被剥得精光,脸朝下,两腿张开。

第三具尸体,面目全非。

凶手用树枝捅进了她的身体,手法残忍至极。

随着时间的推移,凶手变得越来越凶残。

而警方对此毫无办法。

在已犯罪的情况下,接受警察审问时,保持沉默是最好的第一反应吗?

警官维克多·布拉科夫

37 岁的维克多,应召前来。

他身材高大,踌躇满志。

发誓要亲手逮住这个凶残冷血的凶手。

不成想,维克多前脚刚到,凶手就来了个下马威。

他送上了第四具尸体。

在已犯罪的情况下,接受警察审问时,保持沉默是最好的第一反应吗?

被害女性的照片

死者仍然是个小女孩。

被挖掉眼睛。

凶手为什么执着于挖掉被害人的眼睛?

是恋物癖吗?

还是某种神秘的仪式?

在没有更多线索的情况下,维克多决定从当地的失踪人口,开始调查。

一个 10 岁的女孩失踪了。

失踪前,独自出门去上钢琴课。

维克多花了足足 4 个月的时间,继续调查,但一无所获。

4 个月之后,小女孩被找到了。

她死在离音乐学院大约五公里的地方,死状可怖。

大雪很好地保存了案发现场。

女孩的皮肤,被冻成蓝白色。

身上被捅成了马蜂窝。

胸腔、腹腔里的内脏,都被搅碎了。

凶手不但挖走了她的眼珠,还把性器官切割走;

撕开了她的腹腔,摘走了肠子和子宫!

维克多愤怒又挫败。

作为技术型警察,他擅长的指纹分析、脚印分析和犯罪现场调查。

在这个狡猾的对手面前,居然统统失效了!

现场,惨烈得像野兽吃人现场,但却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这个疯狂的野兽到底是谁?

难道真的有超脱于常人认知的完美犯罪存在吗?

维克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所有案件综合起来考虑,得出了三条重要推断:

第一,凶手应该有车,他不可能徒步带着被害人,到偏僻的地方,杀人抛尸。
第二,凶手看起来应该完全无害,甚至是让妇女儿童觉得亲切的那种人。一旦他藏进人群中,就很难再把他找出来。
第三,这个人肯定有某种隐蔽的精神障碍,而且极有可能和性有关!

尽管事后的调查证明,维克多的推断大部分都正确。

但就目前来看,维克多仍然陷入了死局。

警方开始全力调查有性侵案前科的人员、精神病人、在附近工作或者生活的有车的人。

然而,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又是四个月过去了,凶手又开始杀人了。

第六具尸体,甚至不能叫尸体。

只剩一个头骨,是一个患有唐氏综合征的女孩。

第七具尸体,有所不同,是个男孩。

尸体是在机场附近的一个树林里发现的。

小男孩才 8 岁,凶手不但挖掉了他的眼睛,还割掉了他的下部器官。

此时,维克多忽然发现,他犯了一个错误!

那就是,这个小男孩和那个去上钢琴课的小女孩一样。

都乘坐过公共交通工具!

这也就意味着,杀人凶手极有可能是利用公共交通工具作案的。

并不是之前认定的小轿车!

什么样的人,才需要频繁乘坐公共交通出行。

而且,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此时,案件的发展已经超过了警察们现有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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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在讨论案情

当时的苏联警察普遍认为,连环杀手往往倾向于追杀同一类型的被害人。

比如有的人专门杀妇女,有的人专门杀儿童。

但这个凶手,他杀成年女性,也杀未成年女性;

他杀女孩,现在还开始杀男孩。

这是怎么样一个混杂的杀手?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对这么多不同类型的人,有性暴力倾向?

警察怀疑过他,是同 x 恋或是恋 T 癖。

现在却不得不怀疑,他可能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维克多承认,他遭遇了他警察生涯最大的挑战。

那位躲在暗处的对手的危险性和复杂性,已经超越了同时代警方对犯罪心理的了解。

正在此时,案件出现大逆转:凶手被逮捕了!

一切都结束了?

第二次交锋

——累计 24 具尸体,凶手开始摘除全部器官,并侮辱尸体。

维克多在监狱里见到了所谓的「凶手」:一个有智力障碍的小伙子。

可见到小伙的那一刻,维克多就知道,抓错人了。

凶手能有条理地杀人,并且不留下任何证据。

不可能是一个智力障碍。

但警察们无所谓。

破案的压力太大了,他们急需一个替死鬼。

警察们不让小伙睡觉,轮番对他严刑拷打。

为了不挨打,年轻人承认了 11 起谋杀案。

比警察们希望他承认的,还要多。

万事大吉,现在,警察只需要找到明确的「证据」,就能宣布破案了。

这个小伙,显然是一个完美的嫌疑人。

他有精神障碍,他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更妙的是,他认罪了呀!

如果不是他干的,他为什么要认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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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智力障碍的小伙尤里

警察们,开始让小伙,带他们去指认犯罪现场。

太搞笑了,小伙压根不知道犯罪现场在哪里。

警察们主动把他带到了案发现场附近,但他只会在那转圈圈。

然后警察,就暗示他往哪个方向走。

小伙就乐呵呵地开始「指认」。

更令维克多震惊的是,在这个小伙之前,已经有好几个智力障碍者,因为承受不了「审讯」而自杀了。

如果维克多,还找不到真正的凶手。

那等待这个小伙子的,会是同样的结局。

可怕的是,又有尸体出现了,而且源源不断。

真凶,像是在刻意挑衅。

他的手段,越来越凶残。

接下来发现的尸体,要么被人硬生生用牙咬掉胸部

要么被切开腹部,所有内脏都不见了

奇怪的,这些尸体的眼睛,却是完好无损的。

这意味着,凶手开始改变他的杀人手法。

一名 14 岁男孩的尸体,被发现。

这回,警方发现了确凿证据。

小男孩一共被捅了 70 多刀,下部器官被切除。

法医在尸体内里,发现了男性体液。

这意味着,凶手开始用自己的器官,侮辱尸体了。

警方士气大振,能定位凶手的血型了!

一通操作猛于虎,他们抓到一个青年犯罪团伙。

好家伙,不是抓了一个人,是一群人。

荒唐!

维克多忍不了了,和上司大吵一架。

维克多愤怒大吼:「凶手从来不是团伙!他就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有严重精神障碍的人!」

就在警察忙着抓替死鬼和扯皮的时候。

凶手又「进化」了。

从 1984 年开始,凶手杀人的节奏快到疯狂。

第十一具尸体的衣服上,有喷溅的体液。

奇怪的是,她体内并没有。

这就意味着,凶手是在杀了她之后,对着尸体进行了自我愉悦的过程。

到这一年的夏末,警方一共发现了 24 具尸体。

这个杀手已经从之前的一年杀五个人,上升到了现在大约每两周就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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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被害人的照片

警方破案的压力,越来越大。

他们抓了更多的人,这些人全部认罪了。

但维克多很清楚,全部抓错了。

除了疯狂抓人,警察们已经没有别的招了。

值得一提的是,从莫斯科实验室来的法医,检测出来。

凶案现场提取到的两份体液,都是 AB 型血。

这下好了,这个血型直接排除了所有的嫌疑人,因为他们的血型都对不上!

事实证明维克多是对的。

但他笑不出来,因为凶手仍然在逃。

让我们来捋一捋迄今为止,警方掌握了哪些线索:

AB 血型的体液、犯罪现场的两个脚印、一根灰色的头发,一些衣服碎片。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警察们一败涂地。

维克多仍然在坚持。

他相信,没有完美犯罪,凶手肯定会犯错误。

只要他犯错,自己就有信心抓住他!

维克多决定从第十具尸体,也就是体内检测出体液的小男孩的案子,重点突破。

因为这一次的案件,有目击者。

有人看见这个男孩失踪之前,跟在一个高个子男人身后离开了。

这个男人戴着眼镜、双颊凹陷、膝盖僵硬、脚很大。

第三次交锋

——警察和精神病专家组队,凶手却凭空消失了。

可是没人认识这个男人,也没人再看到过他。

此时,高层对警方的效率,也十分不满。

于是,增派了 12 名新的警察,来查这个案子。

加上民兵、线人,组成了一个大约 200 人的特别工作组。

这一次,维克多被任命为了新特别工作组的组长。

他马上做了一个重要决定:

派遣所有的人手,到当地的汽车站和火车站暗访。

眼线,甚至遍布了最偏远地区的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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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在车站排查

维克多告诉组员。

他们要找一个年龄在 25 岁到 30 岁之间、身材高大、AB 型血的男人。

任何符合这些特征的人,都必须接受血液测试。

维克多做了他当时能做的一切。

大量可疑人员被排查。

比如 1984 年 9 月的这一天,两名调查人员在罗斯托夫汽车站发现了一名可疑男子。

这名男子戴眼镜,一直找机会搭讪年轻女子。

还在一条小巷里,和一个站街女露天交易。

调查人员搜查了他的公文包,搜出一把刀,一罐凡士林,一根绳子,和一条脏毛巾。

很可疑对不对?

警察也是这么想的。

还记得我们前文说的吗,其中的一个案子有目击证人。

证人描述的犯罪嫌疑人,和眼前这个眼镜男很像!

查他!

警察一面调查眼镜男的背景,一面给他抽血做化验。

结果发现,眼镜男背景清白。

居然还当过老师!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谁能想到呢,背景这么干净的人,能干出这种事情。

但这就是当时社会的普遍现象。

表面光鲜的人,干着作奸犯科的事情;

女人,用身体,换取一顿饱饭;

社会治安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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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男照片

这时候,血液检查的结果也出来了,更加洗清了眼镜男的嫌疑:

他是 A 型血,这和凶手的 AB 型对不上号。

有血型作证,警察们只能把眼镜男放了。

好不容易找着一个符合描述的嫌疑人,结果又抓错了。

这一回,维克多也觉得,走不下去了。

地毯式排查,阴差阳错让社会治安变好了又怎么样?

凶手还是没抓到啊!

于是,他做了另一个大胆的决定:他绕开了保密条例,向莫斯科的精神病专家,发出求助。

他要和精神病专家组队!

他希望精神病专家,帮忙分析凶手,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几乎所有人都拒绝了他,只有一个人回应。

而正是这个人,对案件的侦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著名的精神病学家,亚历山大·布哈诺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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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学专家亚历山大·布哈诺夫斯基

亚历山大也是一个奇人,维克多只给了他一小部分细节。

他就突破重重迷雾。

直接给杀手,做了一份人物档案。

至此,凶手的形象,终于开始逐渐清晰。

亚历山大说,凶手是一个年龄在 35 岁到 55 岁之间,身高大约一米八的男子,有某种性功能障碍。

他是个有强迫症的虐待狂。

不施虐,就没法解脱。

他一直被这种冲动驱使着去杀人。

那么他是个精神病患者吗?

亚历山大很明确地告诉维克多,不是。

因为很明显,凶手可以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并且按部就班地执行。

他很清醒!

画像有了,可以按图索骥去搜寻凶手了吗?

不能。

很诡异,当警察和精神病专家顺利组队。

凶手却忽然凭空消失了 !

接下来的几个月,一具尸体也没有。

直到第二年的秋天,在莫斯科机场附近的一个公园里,忽然出现了一具有类似伤痕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凶手搬到莫斯科去了吗?

维克多马上前往莫斯科。

当他看到尸体,他就知道,恶魔又开始行动了。

这一次,恶魔扩大了捕猎范围,他将杀更多的人!

马上,维克多调查了机场所有航班和人员名单。

很遗憾,他什么也没发现。

他又被耍了。

因为他的老对手,其实是搭火车到达莫斯科的。

凶手故意选择在机场附近下手。

因为他现在已经以玩弄警察为乐。

1992 年,警官维克多重返案发的公园 这个地方先后发现过两名被害人的尸体

1992 年,警官维克多重返案发的公园 这个地方先后发现过两名被害人的尸体

紧接着,凶手又神出鬼没地返回了老根据地,罗斯托夫。

大杀特杀。

尸体出现的速度,越来越快。

维克多,再次找到了亚历山大医生。

这一次,他毫无保留。

他给医生提供了所有的犯罪现场细节和法医的尸检报告!

这么干是严重违规的,但维克多孤注一掷。

他已经穷途末路。

亚历山大拿到材料,就笑了。

他早就知道维克多一定会再来找他。

浓眉大眼的亚历山大捋了一把自己的大背头,得意地朝维克多眨眨眼。

「只凭我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抓不住这个狡猾的凶手。但如果我们两个人联手,那就不一定了」。

这一次,亚历山大投桃报李。

给出了足足 65 页的分析报告。

在这份报告中,凶手的年龄范围,缩小到了 45 至 55 岁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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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 1984 年绘制的嫌犯画像

他很有可能已婚,并育有孩子。

他有一个痛苦而孤独的童年。

他无法从正常的夫妻生活中,获得愉悦。

只有在看到被害人痛苦挣扎的时候,才有可能体验到「愉悦」。

残忍的谋杀过程,其实是凶手在模拟自己无法进行的行为过程。

伤口越深,他的快感越强烈。

在性格上,凶手显然自恋且自大。

他认为自己很有天赋,但事实上并不是很聪明。

他按照计划杀人,但他明显缺乏创造性。

他之所以挖掉受害人的眼睛,可能是出于身体无能的沮丧,也有可能出于某种迷信。

在苏联的传说中,世人相信死者的眼睛,是会保留他生前看见的画面的。

「那他为什么要切掉受害人的器官?」
「这是凶手在表达自己的支配权,弥补自己在日常生活中的缺失」。

维克多沉吟了一会儿,「我们在现场并没有找到这些器官,这说明……」

亚历山大点点头:「要么丢掉了,要么就是被凶手当成了食物。说实话,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这是怎样一个冷血、残忍、变态到极致的恶魔!

为了抓住恶魔,维克多必须像恶魔一样思考。

告别亚历山大,维克多又找到了一个即将被执行死刑的性谋杀犯对话。

他想知道这类人,在日常生活中是什么样子的。

性谋杀犯告诉维克多,很矛盾。

一方面;自己可以毫无心理压力地杀死儿童;

但另一方面,如果自己平时在儿童面前抽烟,或者有类似不道德的行为,自己却又会感到有负罪感。

维克多获得了一个关键结论:他正在寻找的凶手,极有可能过着一种割裂的双重生活。

凶手,一方面,扮演着平凡无奇的正人君子;

另一方面却是个毫无心理压力、手起刀落、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这也就意味着,凶手可能是我们身边的任何人。

即便维克多在街上和凶手擦肩而过,他也发现不了对方。

到现在,维克多调查这个案件已经三年多了。

除了这份画像和不断增加的被害人,他一无所获。

他开始持续梦见被害人。

在已犯罪的情况下,接受警察审问时,保持沉默是最好的第一反应吗?

不断增多的被害人让维克多的精神崩溃了

尸体被埋了起来,但一只手从土里伸了出来,指向梦里的维克多:

「为什么你还不抓住凶手?为什么?」

苍白腐烂的手散发出浓郁的尸臭,突然逼近,狠狠扼住了维克多的咽喉。

「啊!!!!」

维克多从噩梦中惊醒,剧烈喘息。

到这一年的年底,维克多终于精神崩溃了。

他很疲惫,但却无法入睡。

他住进了精神病院,在里面待了一个月,仍然无法工作,只得开始无限期休假。

四年的追逐,一无所获,聪明骄傲的维克多,也被推到了深渊边缘。

他能看见的,只剩一片黑暗,深渊里的恶魔,仿佛也在无声地凝视着他。

设身处地的想,如果你是维克多,会不会就这样放弃算了?

维克多就快要放弃了。

四年了,整整四年,他做了所能做的一切:

无处不在的监控、所有可疑人员的排查、精神医生的精准画像,甚至谋杀犯的共情。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维克多确信,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掘地三尺。

杀人凶手,凭什么藏得毫无踪迹?

难道凶手不是活人,真的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吗?

放弃算了,维克多想,这不是自己能解决的问题了。

特别行动组也解散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能阻止凶手。

破局

——发现关键证据。

沮丧的维克多,甚至开始酗酒。

他日复一日地喝。

长时间地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冰桶里,随时放着酒。

但他阻止不了自己的脑子,一直回想案子的全部细节。

他愤怒,沮丧,且极度疲惫。

他伸出手去够桌上的酒,却不小心把冰桶挥到了地上。

「砰!」

冰桶坠地的巨大声响,让维克多浑身一震。

刹那间,维克多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所有调查和推断,都基于一个前提。

那就是:警方之前掌握的证据都不会出错。

但是如果!

如果!

他们自认为毫无错漏的关键证据。

实际上是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