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个东北女人，被招工广告，骗至南非，沦为性服务者。

她们每天衣不蔽体地为客人「按摩」，遭受各种凌辱。

为了好掌控，雇主还刻意让她们吃不饱。

更恐怖的是，她们的这场噩梦，最初源于县政协主席的担保……

1.噩梦开端

王丽梅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只是因为多看了一眼电视，就遭受到终身难忘的痛苦折磨。

2002 年 9 月 1 日晚上，王丽梅如同往常一样，在吃完饭后，与丈夫一起看电视消遣时光。

忽然，电视上播放的一则招工广告，吸引了王丽梅的注意力。

「县外事服务中心，受南非海外事业有限公司（华资）的委托，现招收员工若干，年龄 35 岁以下，男女不限，月工资 600-1000 美金，包食宿，有奖金……」

已经从百货公司下岗的王丽梅，顿时提起了精神。

下岗这两年多时间里，她摆过地摊、干过家政、做过幼教，但是收入都不如在百货公司时稳定。

「这个工作好，我们去报名试试吧？」

王丽梅的提议，让刚失业的丈夫，也动了心：

「你明天先去问问，要是靠谱的话，我们就去报名。」

如果真的像广告中说，每个月的工资是 600-1000 美元。

按照当时的汇率，相当于每个月有 5000 至 8000 人民币的工资收入。

两夫妻一起去做的话，一个月能拿一万多块。

还包食宿，有奖金，省吃俭用的话，一年下来怕是能攒十几二十万。

这对当时平均工资只有七八百块的普通工人来说，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

为了争取这难得的好机会，王丽梅在看到广告后的第二天，就拉上同样已经下岗的闺蜜张晓文，来到了延边汪清县政协。

因为受委托的县外事服务中心，是挂靠在县政协之下的机构。

正因为有官方机构的背书，王丽梅和张晓文，才敢尝试出国劳务这样的事情。

来到县政协办公室后，王丽梅发现，早早就有大批年轻人在这里等候。

一问之下，她才知道，原来这些人，都是看了电视上的广告，来咨询报名的。

「幸好我们来得早！」

王丽梅暗暗庆幸，与张晓文，一起进了县政协的办公室。

她们在办公室里，见到了县政协台港澳办副主任李柱镔。

「我们这是政府正规劳务输出机构，出国前都要签协议书。」

「他们只招 40 名员工，男的 15 名，女的 25 名，到南非当酒店服务员、勤杂工。」

李柱镔对王丽梅她们，有问必答。

王丽梅听了这些回答，对这一份工作，越来越期待。

但其中有一个条件，却让王丽梅犯了难。

想要报名，还需要先交 4.65 万元的保证金。

虽然这一笔保证金，在工作满一年后会退回来，但是对于经济并不宽裕的王丽梅家而言，并不是一笔小数目。

而且王丽梅还打算，两夫妻一起去南非工作。

可现在看来，家里能拿出一个人的保证金，都已经十分勉强。

由于只招 40 人，王丽梅与张晓文，赶紧先报了名，然后才回家与丈夫商量。

丈夫得知需要交 4 万多保证金后，不由得对这次的「出国劳务」产生了怀疑。

「不会是骗人的吧？」

「应该不是，那可是要签劳务协议的，县政协办公室作保。」

王丽梅与丈夫商量后，因为经济问题，决定只让王丽梅出国劳务。

他们的计划是，等赚到钱后，再两夫妻一起出国工作。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王丽梅与丈夫四处筹钱，准备 4.65 万元的保证金。

到了 11 月 6 日，王丽梅接到了通知，让她去签协议书。

在县政协的办公室里，王丽梅第一次见到了南非海外事业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于松。

这也是王丽梅和张晓文她们这些人噩梦的开端。

2.于董事长

「各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南非海外事业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于松先生。」

在县政协的办公室里，李柱镔给二十多名慕名而来的应聘者，介绍了于松。

王丽梅第一眼看到于松的时候，只觉得这个人西装革履、文质彬彬，脸上一直带着友善的笑容。

李柱镔介绍完之后，就轮到于松讲话。

于松一直在给王丽梅她们，讲这一次出国劳务的事情。

「我们的工作地点，是在南非的首都约翰内斯堡，那是一座非常发达的城市，风光宜人……」

「咱们工作的地方，是五星级酒店，吃住条件都非常好……」

「协议签了之后，就先把护照给我们，把签证办好之后，大家再交保证金……」

于松侃侃而谈，让王丽梅她们，对此次的出国工作，充满了期待。

在场的，一共有 20 人签了协议，并且把护照也交了上去。

在签了协议书后，王丽梅和张晓文留了个心眼，特意来到县政协主席张建文的办公室，想要再确认一下这件事情。

「张主席，办完签证之后就要交钱了，但是我们心里，还是不踏实……」

王丽梅对县政协主席张建文，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我们派人到沈阳做过调查，于松的单位没问题，你们放心好了。而且，到时候，我也会和你们一起坐飞机到南非，等你们安顿好了，再回来！」

有了张建文的保证，王丽梅和张晓文，才总算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然而她们并不知道，即便是县政协主席张建文，也被于松斯文、和善的外表，给蒙骗了。

在于松向汪清县政协提出出国劳务委托后，张建文就派县政协港台澳办副主任李柱镔和对外友好协会秘书长刘彦，到沈阳调查于松的个人情况。

根据李柱镔和刘彦的调查，于松本人是 80 年代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目前在南非做生意。

于松的妻子在沈阳建工学院任教，孩子也在沈阳当地上学，是一个典型的「高知家庭」。

听取了两人的汇报后，张建文的心彻底踏实了下来。

他甚至在计划着，借着公费到了南非之后，要去什么地方游玩。

毕竟对于张建文而言，公费出国也不是一件常有的事情，必须得好好计划一番。

然而，张建文并没有想到，他派去调查于松的两名手下，已经被「于董事长」的金元攻势给拿下了。

李柱镔和刘彦在收了于松的钱后，并没有做太多的调查，甚至刘彦本人，还参与到于松的「计划」中。

正当一切都按照「于董事长」所谋划的方向前进时，一个意外发生了。

3.旅游签证

到了 2003 年 1 月 20 日，20 名赴南非劳务员工的签证办下来了。

于松把一沓护照签证递给李柱镔，李柱镔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样能行吗？」李柱镔为难地说。

「那帮乡巴佬没什么见识，随便就能糊弄过去。」

于松对护照上的问题，却不以为然，拍着李柱镔的肩膀，半开玩笑说：

「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们这些「当官的」做保证吗？」

面对于松的玩笑话，李柱镔并没有在意。

可当李柱镔通知王丽梅等 20 人，到县政协办公室交保证金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个报名的劳务人员，看到护照上的签证后，向李柱镔他们提出了疑问：

「护照上怎么不是劳务签证，而是旅游签证？」

「对啊，怎么是旅游签证？」

「我听别人说，出国打工，应该是劳务签证才对。」

一些见识较广的劳务人员，七嘴八舌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啥是劳务签证？」王丽梅问身旁的张晓文。

「我也不懂。」张晓文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李柱镔看了一眼于松，摊了摊手，就好像说「你看，我没说错吧。」

原来，于松为了「方便」他到了南非之后的行事，故意把签证类型改成旅游签证，这样在中国驻南非大使馆中，就不会特别引人注意。

至于于松为什么要「方便行事」，就连李柱镔也不得而知。

但是李柱镔却已经被于松的「金元攻势」给打破个人防线了。

面对众多劳务人员的诘问，李柱镔做出这样的解释：

「现在国家对出国劳务的签证卡得比较紧，如果按劳务签证去办，你们很多人的签证都办不下来。」

「而且办了旅游签证的话，你们的工资，还可以少交税，多拿点钱，这都是于董事长为了你们好啊。」

李柱镔这一番话，完全就是胡说八道，目的就是像于松所说那样，「糊弄过去」。

但几名劳务人员还是不接受李柱镔的解释。

「如果是旅游签证的话，我就不去了！」

「对，我也不去了！」

一下子，有六名劳务人员坚决要改回劳务签证，否则就不去南非。

其他人，包括王丽梅和张晓文在内，因此都变得犹豫不决。

李柱镔眼看情形不对，连忙继续解释：

「我们是县政协名下的外事服务中心，难道还会坑你们不成？」

于松也连忙拍拍着胸脯保证：

「只要到了南非，没有出意外的话，我一定和大家签订正式的用工合同，请大家放心！」

在李柱镔和于松的再三保证下，除了六名因为旅游签证坚决不去的劳务人员，以及两名因故退出的劳务人员外，其余十二人，包括王丽梅和张晓文在内，都交了保证金，并且与汪清县外事服务中心签订了协议书。

由于是旅游签证，在李柱镔的「争取」之下，保证金减少到 4 万元。

而且这批保证金，也是由汪清县外事服务中心暂时保管，等到了南非，一切妥当后，再交给于松。

看见李柱镔如此「妥当」的安排，王丽梅和张晓文，都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不信别人，难道还能不信咱们的官员吗？」

殊不知，她们眼前这位值得信任的「官员」，早已被金钱腐蚀得千疮百孔。

4.考察南非

2003 年 2 月 28 日，在汪清县政协主席张建文和县政协台港澳办副主任李柱镔的陪同下，王丽梅和张晓文等 12 人，乘坐飞机前往南非。

在十天前，公司「董事长」于松，已经提前飞抵南非。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王丽梅和张晓文等人，终于踏上了非洲大陆最南端的土地。

南非第一大城市约翰内斯堡的异国风情，让王丽梅和张晓文一扫长途旅行的疲惫，带着新奇的目光，扫视着街上的一切景色。

几乎从未见过外国人的王丽梅，在看见那些异于国人的面孔时，禁不住惊呼出声。

此时的南非，虽然刚从经济「黄金时代」滑落，但曼德拉发起的黑人平权运动取得成功，让这个国家萌发了新的活力。

再加上约翰内斯堡有「黄金城」之称，让整个城市，都有一种蒸蒸日上的生命力。

这一切，都是王丽梅和张晓文她们，愿意不远万里来南非打工的原因之一。

但王丽梅的兴奋劲，很快就消散了。

从机场出来后，县政委主席张建文和台港澳办副主任李柱镔，就与她们分开了。

张建文和李柱镔，被于松安排入住五星级酒店，并准备了极其丰富的约翰内斯堡「考察活动」。

王丽梅她们一行十多人，则是被一辆中巴，送到了位于约翰内斯堡郊区的一座四层别墅内。

开车的司机赵强把王丽梅她们，安排在别墅二楼居住。

十多名女孩，就在二楼的几个房间里，挤着住了下来。

刚住下，一名自称「林经理」的中年男子，就过来把她们的护照和回程机票给收走了，理由是要去办手续。

「你们先在这里等着，等办好手续后，再带你们去工作。」

「林经理」林涛甩下这句话后，就走了。

王丽梅他们，就在赵强和几名管事女子的安排下，打扫别墅的卫生。

除此之外，她们还不允许外出，理由是担心她们被南非当局抓走。

在异国他乡，面对陌生的环境，王丽梅和张晓文她们，心中都忐忑不安。

而当晚的第一顿饭，更是加剧了这种情绪。

因为这顿晚餐，根本没有「于董事长」所承诺的好菜好肉，而只是简单的大白菜和土豆。

在艰难地吃过这顿晚饭后，一名妇女忍不住，提出要见见张建文。

可没想到，迎来了林涛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差点就要动手打这名妇女。

这让王丽梅和张晓文看在眼里，都禁不住十分害怕。

就这样土豆白菜地吃了十天时间，到了 3 月 10 日的时候，张建文「考察」完，心情愉悦地回国。

但是对王丽梅她们而言，噩梦才刚刚开始。

5.所谓培训

在送走了县政协主席张建文后，「董事长」于松就回到了郊区别墅里。

这个恶魔，在隐忍了十多天后，终于露出了他狰狞的獠牙。

第二天，于松和林涛把王丽梅等十多名妇女集中起来，进行培训。

此外，还每人发了一册《规章制度》，里面有 12 条工作规定。

于松和林涛，要求每人每天都要熟练背诵一遍，谁不会背或者背错了，就要受到处罚。

当王丽梅拿到《规章制度》后，打开一看，顿时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

因为在所谓的《规章制度》里，还要求背诵一些「常用」的英语单词，根据中文注释，这些英语单词大部分都十分下流，不堪入目。

王丽梅一看，立即就觉得进了狼窝。

因为「工作规定」和要求背诵的英语单词来看，这哪是做什么酒店服务员，分明就是要她们给客户提供「性服务」。

紧接着，于涛找来两名叫圆圆和丽丽的女孩，让她们给大家做「上班培训」。

所谓的培训，就是让王丽梅她们，学习给「客人」按摩。

「司机」赵强和已经入伙的刘彦，光着膀子扮演「客人」。

圆圆和丽丽只穿着胸罩和短裤，笑嘻嘻地分别骑在两人身上，开始给两人「按摩」。

看着圆圆和丽丽两人下流的动作和言语，王丽梅她们不由得冷汗直冒。

这哪里是按摩，分明就是色情服务。

王丽梅和张晓文都知道，她们这一回，是进贼窝了。

「只按摩可以，但咱决不能卖淫！」王丽梅悄悄对张晓文说。

「要是让我干那事，我宁愿撞死！」张晓文坚决地说。

可她们这些弱女子，如今进了狼窝，已经身不由己。

果然，在圆圆和丽丽「示范」过后，林涛一把拉过张晓文和另一名妇女，要求她们脱掉上衣和裤子，给赵强和刘彦「按摩」。

赵晓文她们稍有犹豫，林涛就几个耳光打过来。

「你们所有人，都得给我学！」

林涛恶狠狠地威胁在场的妇女。

王丽梅在一旁看着，又惊又怕，根本不敢反抗，只能不断为自己的好朋友祈祷。

可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在张晓文给赵强按摩的时候，赵强突然淫笑着，把手伸进了张晓文的胸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