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穿书成恶毒女配最后和男主在一起的文啊?(最好完结哈)?

【已完结】

我,红昭,穿进一本仙侠文里,成了恶毒女配,但我决定摆烂。

号称仙界第一的崖落仙君收弟子,三界的人都来参选,报录比高达10000000:1。

我床上一躺,才不去凑热闹。

这崖落根本不是什么仙君,他是魔界尊主,妥妥的大魔头。

百年之后,等他炼出无境仙丹,就会露出真面目。

以发动仙魔大战为要挟,拿走仙界二十座仙山,还拐走了仙帝的女儿。

而我,会爱上魔尊,为了他剔除仙骨背叛仙界。

最后他为了和仙帝之女再续情缘,硬生生斩断了我的本体,让我魂飞魄散。

我不想死,也不想管什么仙魔恩怨,只想躺平当咸鱼。

但我爹,掌管三界姻缘的月老,将我撵出了门:“因为你,我被整个天界嘲笑,你再不去拜师学艺,就别进这个家门。”

我在门口痛哭流涕:“爹啊,他们都说崖落仙君断情绝爱,你让我一个月老庙仙子去跟他学什么呀?”

我爹不理我,迫于家庭压力,我站在了魔尊的仙府门口。

但想让我拜师?没门!

魔尊收弟子一共四场考试。

第一场测仙根,小道消息说仙君属火,所以喜欢木系仙根的徒弟。

我看了看自己枝繁叶茂的本体,果断吞下水系仙根的幻药,测仙台上瞬间波涛汹涌,连台下的评委席都给淹了,我因此喜提第一个零分。

第二场没有考题,由考生自由展示自己的特长。

“我会牵姻缘,两个人被我的姻缘线牵上,就有机会爱上对方。”

说着,一根红线从我的衣袖中飞出,冲着评委席上大胡子的司夜星君和尖嘴猴腮的昴日星君而去。

天界的人都知道这二位仙君素来不和,但被签上姻缘线后,这两人瞬间热泪盈眶,抱在一起互称宝贝。

我一挥手,姻缘线又飞回了我的衣袖中。

清醒后的司夜星君和昴日星君暴跳如雷,给我打了零分,还罚我去打扫三千宫殿。

第三场抓妖兽,一进瘴林,考生们便一窝蜂向兽巢涌去。

而我选择找个山顶躺平。

坐垫一铺,蛋糕水果卤鸡翅统统摆上,野餐正式开始。

山脚下,妖兽和考生互相追逐,热闹非凡。

我看戏看得正开心,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带面具的家伙。

他似乎对抓妖兽也不感兴趣,一心偷吃我的零食。

当他的手伸向我最后一个鸡腿时,我怒了。

“你出门看戏不自备粮食的吗?”

“哦?原来你是出门看戏的,我以为你是来参加考试的!”

那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一双邪魅妖冶的眼睛悠哉悠哉地盯着我。

妈呀!这不正是那个要将我劈成柴火的魔尊崖落嘛!

他不在评委席坐着,跑进来装什么纯良考生啊!

我震惊三秒,果断提裙跑路,连包袱都没带。

毕竟远离主角团,才是我这个恶毒女配的保命良方。

忽略这个小插曲,一只妖兽也没抓到的我顺利拿到了第三场考试的零分。

最后一场考试是测道心,考生进入迷魂阵后会在阵中看见自己内心的欲望,只有道心坚定的人方能保持清醒。

我一入阵,眼前便出现了灯红酒绿的中式建筑,招牌上明晃晃地写着盼春楼三个大字,门口还有各色俊男靓女正花枝招展地揽客。

……不愧是我,欲望够直白。

既来之则安之,在别的考生还在与内心苦苦斗争时,我已经和五六个小哥哥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了。

三瓶白酒下肚,我醉得晕晕乎乎。

这时,我被一个气质拔群的男人吸引,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肩宽腰窄大长腿,盲猜是个俊俏小生。

旁边的人和我说,那是他们盼春楼的花魁。

于是,我端着酒杯上前搭讪。

“小哥哥,怎么不和我们玩儿啊?”

花魁瞪我一眼,冷冷推开我的爪子。

“别害羞嘛,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告诉姐,姐给你牵线!”

我从袖中掏出一根姻缘线,就要往他手上套去。

他急忙截住我的手:“放肆!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相信姐!你肯定行!”

许是被我惊到了,他似乎有些窘迫,半晌说不出话来。

在他呆愣之际,我顺势将姻缘线牵在了他的手上。

“这就对了!我跟你说,年轻人别学那劳什子的崖落仙君,他不行!”

“你怎知他不行?”花魁捏着我的手腕,话语里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知道的可多了,我还知道,那崖落他根本不是仙君,他是……他是……”

“他……是什么?”我感觉掐在我腕上的那只手突然收紧,一股危险的视线落在我脸上。

我抬眼,突然发现这花魁的眼睛生得极好,清俊中透着一种妖邪的魅惑。

“……他是……断袖!”

话一出口,我便被花魁一把推开,紧接着一张纸条就甩在了我的脸上。

我拿起来,看见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零蛋。

嗯,不错!集齐四个鸭蛋,我的往后余生,终于可以安心养老了!

我带着满足的笑睡了过去。

可我没想到的是,数天之后,我竟然收到了仙君府的录取通知书!

那张金灿灿的文书上赫然写着:“月老庙仙子红昭,天赋异禀,进退有度,笃实勤奋,刚正不阿,实乃仙君所盼之佳徒。”

所以……我水淹测仙台是天赋异禀,乱牵红线是进退有度,瘴林野餐是笃实勤奋,夜游青楼是刚正不阿???

没想到这魔尊,年纪轻轻的,就心盲眼瞎得厉害……


2

说是给仙君当徒弟,其实就是当丫鬟。每天早上天未亮时,仙君的头号跟班就跑来给我下命令。

“仙君说今天要吃秘制卤鸡腿!”

“仙君说明镜台灰尘太多了,要用你的水仙根冲一下!”

“仙君说瘴林妖兽太多,命你去清理干净!”

“仙君说火焰山的牛不产崽,让你去管管。”

我怒而摔桌,做饭扫地清妖兽就算了,这牛产不产崽关我什么事儿啊?!!

“仙君说让你用姻缘线牵一下牛,没准它们就乐意产崽了!”

“我不去!!我是月老,我的职业操守不允许我……”

“仙君说明年要是看不见小牛犊,就把你扔去给火龙当燃料。”

“我去!”

和职业操守相比,还是命重要。

火焰山酷暑难挡,我一个木系仙根在这里寸步难行,叶子都枯了不少。

咒骂大魔头三千九百二十遍后,我终于找到了牛。

正准备掏出姻缘线给牛套上,却发现一大堆线全都缠在了一起,根本理不顺。

我只能随意扯出一根线头,将它绑在了一只牛尾巴上。

谁知这牛突然发疯,拽着我一路狂奔。

最后将我甩飞在地,自己跑到边上扭屁股,嘴里还不停哞哞叫。

我挣扎着爬起来,忽然看见牛尾巴上的那根姻缘线已经从一团乱麻中抽离出来。

此刻,它的另一端正系在另一个人的手腕上。

等等,一个人?

谁这么倒霉跟牛系在一起了??

我抬头,一张意想不到的俊脸出现在我眼前。

“崖落……仙君,别……别来无恙…哈哈哈…”

仙君显然有恙,他一边施法镇住不停往他身上拱的牛,一边用堪比镭射炮的眼神瞪着我。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现在应该已经碎成渣渣了。

“仙……仙君系上红线,是想找对象吗?您想找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我给您提供独家服务,不用您亲自系上姻缘线的…”

对方冷冷打断我的话:“盼春楼与我风流一夜,红昭仙子难道不记得了吗?”

大魔头的眼神邪魅危险,似乎在哪里见过。

盼春楼?迷魂阵?系红线?

我的神仙爷爷地球奶奶啊,他难道是那天那个花魁?!!

如果刚刚我还只是担心大魔头把我掐死的话,那现在我觉得他应该更想把我剁成木头块,然后拿去烧成灰。

我不仅给他系了红线,还说他是断袖,现在还将他和一头牛牵在一起。

很好,大魔头今天晚上的晚餐预定:红烧木头烤牛排。

“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快点给我解开!”

大魔头咬牙切齿。

我赶忙开始施法,奈何这姻缘线不是一般得牢固,我费了老大力也没能将它弄下来。

“你这什么破绳子?”

“这可不是破绳子,这是我用本体化的加强版姻缘线,效果不是一般的姻缘线能比的,只要被它牵住了,那肯定能成就一段良缘……”

“良缘?你是说本君和这头牛是良缘?”

“啊,不不不不,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做个产品介绍,您别生气……”

眼着魔尊的脸色越来越黑,我愈发心虚。

完了完了,我要被斩草除根了,爹啊,女儿不孝,不能给您养老送终了。

心里乱,手上更乱,在魔尊的高压下,我不仅没把姻缘线解开,还成功给它打了个死结。

……

“其实….那个…我看这位牛姑娘根骨绝佳,千年后修炼成人形定然是个大美女,仙君要不等等……”

话未说完,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跟班同志就打断了我:“这是头公牛。”


3

我的本体姻缘木,乃是三界最坚硬的木头,用它化成的姻缘线也是世间少有的强韧。

所以,一个月过去了,魔尊和牛还没有分开。

这事天界只有三个人知道。

我,跟班,还有仙君自己。

仙君说,如果这事传出去,就马上送我去喂龙。

但他没想到的是,想拿我去喂龙的不只他一个。

“给仙君和我牵根红线,否则就送你去天牢喂火龙。”

本书的女主角,高高在上的仙帝之女,如是说道。

不愧是男女主,威胁人的方法都一模一样。

但我不能告诉女主,你的男人已经和一头牛牵手成功了。

只能委婉劝说:“强扭的瓜是不甜的,姻缘线虽然能成就姻缘,但不能让二人真心相爱,公主何不再等等?”

再等一年,仙界就要办花朝节了。

原著里,大魔头就是在花朝节上与女主定情的。

“我不管,崖落只能是我的,给你一个月,一个月后我要和崖落成婚。你若做不到,后果自负。”

仙界也是阶级社会,我不得不听从仙帝之女的命令。

当务之急,是先解开仙君和牛的姻缘线。

我找到我那不务正业的爹,问:“有什么办法能解开加强版姻缘线?”

老爹答:“你是天生姻缘木,用你本体化的线,除了你以外,没人能解开。”

我又问:“那我也解不开怎么办?”

老爹答:“那说明这二人是天作之合天定良缘天生一对,他们在一起是天命,你我都掌控不了。”

我掌控不了天命,但男女主可以掌控我的命啊!!

而且男主的天命是女主,不是一头哞哞叫的公牛啊!!

老爹不靠谱,我只能自己想办法。

三界万物皆有根源,姻缘线的根就是我的本体。

我可以用移花接木之法,将牛身上姻缘线的力量转移到我的本体上。

之后,我再化作女主的样子,用姻缘线的力量去勾引仙君,让他提前爱上女主。

这法子违逆天命,我费了半颗元神才得以完成。

没办法,女主给的一个月期限马上就到了,我只能这样做。

万事具备,只缺男主。

奈何这时男主却挥挥衣袖,下凡历劫去了。

我无奈,只好追下界去。

在天界,易容是禁术。

为了变成女主的样子,我只能跑到百宝阁偷了一颗易容丹。

就这样,我顶着女主的脸,找到了大魔头下凡后生活的地方。

看着眼前浓妆艳抹的老鸨,还有头上金光灿灿的“探春楼”三个字,我的内心已经麻木。

是的,魔尊大人再次玩起了花魁cosplay。

在别的话本里,仙帝仙君啥的下凡都是王公贵族,再不济也是富商豪门,这种跑到青楼历劫的我也是头回见。

“这位娘子是来找相公还是来找乐子?”老鸨冲我挤眉弄眼,笑容不怀好意。

我掏出一枚铜板:“找你们花魁。”

“诶哟,想见我们落落公子的女孩儿啊,能从这儿排到天边去,你这点钱,怕是连我们花魁的鞋都见不到呢。”

这时,店里来了个前呼后拥的大小姐,挥手抬进来四五箱绫罗绸缎。

“落落生辰,我送些薄礼。”

我看着这些“薄礼”,又看了看手中的一枚铜板,只能仰天长叹,天杀的大魔头,下了凡还招蜂引蝶。

为了能见到花魁,我进了探春楼当清洁工。

凡间不让用仙术,我任劳任怨扫了几个月的地,终于在花魁面前混了个脸熟。

大魔头现在没有天界的记忆,只当自己是个凡人。

“小红啊!”花魁这么叫我,“人生真的苦。”

你苦个屁,天生魔骨,号令群魔,马上还要称霸天界,遇见你我才苦。

“父母含冤而亡,漂流半生,如今还要在这牢笼里讨生活。”

没想到吧,你个大魔头也有今天!

“这里的人,锦衣华服,端庄作派,却都是些人面兽心的恶魔。”

兄弟,三界最大的恶魔难道不是你吗?

说到伤心处,花魁竟然直接倒进了我怀里。

我本想将他推开,但当他漂亮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盯着我时,我突然狠不下心来。

算了,他现在是个凡人。

之后,大魔头经常找我念叨些有的没的,他和我谈过去,谈未来,谈前世今生。

有时候,他会故意靠我很近,我能看见他浓密的眼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轻轻扇动。

我知道,姻缘线开始起作用了。

按理说,魔尊法力高强,姻缘线对他的影响应该有限。

但他却在短短数月内就爱上了我。

或者说,是爱上了女主。

我端详着镜子中和女主一模一样的精致脸庞,再次感叹了一下女主光环的强大。

按照命簿,花魁会在三个月后死去,大魔头的历劫也将结束。

我会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不断加强姻缘线的效力。

这样,等大魔头回到天界,他就会不知不觉中将这份爱转移到女主身上。

没有我这个恶毒女配从中做梗,男女主的感情也会顺利不少,我也不至于会死于男主之手。

他们天定姻缘,我苟且偷生,宿命本该如此。

我将心头不该有的情绪驱逐出去,再三默念恶毒女配保命准则:远离主角团!


4

变故来得很突然,大魔王毁容了。

是我干的。

那天我拿着铲子路过花魁房间,恰好碰见他被一个膀大腰圆满面疥疮的女子搂着灌酒。

我本不想管,堂堂魔界尊主,被摸两下又不会死。

可花魁看见了门外的我,他那双眼楚楚可怜。

见死不救非君子!

于是我扛着铲子冲了过去,想要撂倒那女子。

结果摔了一跤,铲子扣在了花魁脸上。

我使了很大力气,花魁肉体凡胎,鼻子都被我打歪了。

摇钱树倒了,老鸨叫来一帮打手,叫嚣着要把我剁成肉酱。

说实话,她剁我只能剁出木头屑,剁不出肉来。

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花魁就冲了过来,挡在了我的身前。

“你们谁都不许动她!”

“诶哟喂,你还当自己是众星捧月的花魁啊,以色侍人的货色,没了这张脸你还怎么接客?”

“我还有积蓄,你放了我们,我都给你。”

那老鸨拿走了花魁的钱,却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她找的打手们个个都五大三粗满身肌肉,我和花魁加一块都没他们一个人壮实。

在人间用仙术是要受雷刑的,我刚失了半颗元神,再被雷劈一下,八成是要死得惨烈。

仔细一琢磨,还是被打一顿划算,反正凡人打不死我。

我没想到的是,花魁死死地抱住我,替我挡了这顿毒打。

花魁平时为人高傲,想必没少得罪人,现在他失势,愈发要受折辱。

那些人将他的头摁在地上,沾了毒的鞭子一下一下抽打着他,肮脏的唾骂一阵接着一阵。

若是魔尊有一天也跌下神坛,是否也会像这样任人欺辱?

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大魔头的场景,他站在评委席上,衣着华贵,高不可攀。

黑珍珠一样的眼睛略带审视地看着测仙台上的我,即使被我的水仙根淋成了落汤鸡,他也只是扫了我一眼,竟无半点责罚。

后来他在迷魂阵中被我调戏,又被我稀里糊涂地牵了红线。每次他都说要拿我去喂火龙,到最后却也只是罚我扫扫地而已。

其实,他对我这个所谓的徒弟一直都还不错。

看着那些人往花魁脸上抹脏水,我心头火起,大魔头怎么说也是三界第一大帅哥,就算鼻子塌了,也不能被这样作践!!

袖中的姻缘线化作木鞭,狠狠抽在了这些凡人的身上。

当我反应过来时,那几个打手已经趴在地上痛苦哀嚎了。

我拉上花魁的手,一路逃出了青楼。

那一刻,什么雷刑,什么天条,都被我抛掷脑后。

花魁伤得很重,他不去医馆,也不问我那些木鞭是怎么回事,只说他想去看花灯。

“以前就想去看,现在快死了,帮我满足这个愿望吧。”

花魁用希冀的目光看着我,我没有办法拒绝。

花灯都在河边,沿着河道铺了一片。

男男女女聚在一起,清风徐徐,明月高悬,浪漫氛围被烘托到极致。

花魁靠着我,眼神在一排排五彩斑斓的花灯中穿梭。

“你不知道吧,今天是花朝节,传说在这一天里,月老会下人间,为天下有情人牵桥搭线。”

我嗤笑,这都是胡说八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人间年年都办花朝节,但我爹五百年都难下一趟人间。

“小红,你说我们能碰到月老吗?”

“或许吧,你为啥想见月老?”

“想告诉他,我有一个很喜欢的姑娘,可惜今生没有缘分,如果有来世,能不能让我不要忘记她。”

“你为什么喜欢她?”

“她为了见我,做了好久的清洁工,她会听我抱怨人生不公,她替我教训恶人,还替我打架……”

花魁的目光顺着河道漂流,花灯的荧光倒映在他的眸中,像一片耀眼的星空。

我承认我有些心动,但面上仍旧装作镇定。

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姻缘线在起作用,他是男主,他和女主才是命定姻缘,我只是个恶毒女配。

我久久不答,大魔头却十分执着。

“你还没告诉我,月老答应了吗?”

“我…我又不是月老,我怎么知道,你别问了,看你的灯吧。”

花魁笑笑,拉起我的手,将一个木头镯子套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的钱被老鸨吞了,只能送你这个,你答应我,无论何时都要带着它,来生我就寻着它来找你。”

镯子很冰,我试了试,发现取不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大魔头的手越来越凉,我知道,他的历劫要结束了。

我心想,马上这一切都会回归正轨了。

他会带着人间的情愫回到天界,然后爱上女主,百年后会带着女主回归魔界,继续当他的万魔之主。

而我和他,不过是彼此生命里的过客罢了。

大魔头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他突然捧住我的脸,一双妖冶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小红,你会法术,我知道你不是凡间的人,告诉我你的名字,你的身份,我会去找你的。”

这一刻,我可耻地犹豫了,我甚至想告诉他一切。

但是告诉他又有何用,他今天对我的所有爱,都是姻缘线强加给他的。

他真正的命定姻缘,是女主。

最终,我下定决心,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我……叫朝羽,是天界仙帝之女。”

也是你的未婚妻,我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5

大魔头走了,人间没了落落公子,天界迎回了崖落仙君。

我在人间徘徊了数月,看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花灯。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何缘故,我的叶子越来越稀少,有些掉了,有些枯了。

剩下的一些,我将它们化成了姻缘线,送给沿途遇到的小情侣。

天界的使者找到我时,我已经游荡了许久。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坏消息吧。”

“你在人间使用了仙法,要回仙界受十道雷刑。”

“那好消息呢?”

“崖落仙君要与朝羽公主大婚,婚期就定在后日,仙帝下令大赦,你的雷刑被免了。”

使者等着我喜笑颜开,对仙帝和公主感恩戴德。

我也确实如他所愿,笑得很开心。

至于心里那股酸痛,我将它视为元神受损的后遗症。

我跟着使者回了天界,与天界所有的仙子一起,沉浸在朝羽公主与崖落仙君喜结良缘的欢喜当中。

人间的种种,我已经决意要忘记。

我自认为是个无情无义的女子,这天地间没了任何人,我都能活得开心快乐。

大魔头和女主大婚的那一天,整个仙界凤凰齐鸣,云霞满天。

所有人都去恭贺新人了,只有我躺在月老庙里睡觉。

大魔头的跟班找到了我,他说仙君传唤,要我去仙君府招待宾客。

名义上我还是仙君的徒弟,我得听师傅的话。

可没想到,跟班却将我带到了天牢。

原本应该在新房的女主,此时正站在我的面前。

“都说你是三界仅存的姻缘木,那火龙应该会十分喜欢你,今天你便去给它开开胃吧。”

“你已经要和仙君成婚了,我完成了我的使命,为何还要杀我?”

女主阴着脸,凑到我耳边:“你当我不知道你干的好事,你假扮成我去勾引崖落,还对他动了情!”

我下意识否认:“我没有!”

“还想骗我!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根本不是月老之女,你的父母早死了,你们姻缘木是被诅咒的族群,虽然能掌管三界姻缘,但自己却注定孤独终老。你只要对人动心,所有的枝叶都会枯萎,到最后变成一根废木。”

说着,女主一掌拍在我的胸口,我的本体暴露出来,原本枝繁叶茂的树枝如今已然凋零殆尽。

“红昭,我给你一个选择,要么,忘记仙君,斩断情根,以后安心当差,要么,你就带着你那卑微的爱,从这里跳下去,在火龙的肚子里烧成灰烬。”

女主递给我一个药瓶,那是断情丹,服下它,我将永远忘记什么是爱。

一个掌管三界爱情的仙子,却要变成一个不懂爱也得不到爱的天煞孤星。

这事听起来可笑,但为了活命,我必须这么做。

我拿起断情丹就要吞下去。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我手中的药丸瞬间灰飞烟灭。

我回头,看见大魔头出现在身后。

“这个逆徒又犯了何事?怎么还要公主亲自过来惩治。”

女主似乎很怕我开口,大魔头进来的那一瞬间就给我施了禁言咒,所以现在我只能安安静静地站着。

“这个小仙子在百宝阁行窃,还在凡间用仙术伤人,实在罪不可恕,但毕竟是你的徒弟,我还想给她一条活路,所以亲自过来,看看能不能教化她向善。”

大魔头揽过女主的肩膀,冷漠的眼神扫向我。

“不必了,她不服管教,屡次犯错,如此顽劣,怎配在仙君府为徒,不用徇私,按例处置便是。”

我死命低着头,拼命忽略心中如潮水般涌来的苦涩。

我说什么来着,不要同情男人!!

这挨千刀的大魔头,当初若是任由他被那群暴徒打死多好。

可怜我为了活命竭尽全力,没想到最后还是没逃过恶毒女配的命运。

女主的侍女上前来,收走了我身上所有的法器和仙牌。

最后,她摸到了我手腕上的木头镯子,想要将它取下来。

我拦住了她,将带着镯子的手缩到了身后。

“红昭仙子,处刑时是不能带任何仙界之物的。”

这不是仙界之物,这只是凡间的一个木头镯子罢了。

虽然大魔头是个挨千刀的王八蛋,但我还是没法忘记凡间那个满眼星光的花魁。

我想求她网开一面,但我发不出声音,只能嗯嗯啊啊地比划。

“一个镯子罢了,由她去吧,不要耽误了拜堂的时间。”大魔头冷冷开口。

我紧紧握住手腕的镯子,仿佛握住一个虚幻的梦。

大魔头拉着女主离开了天牢,独留我一个人面对死亡。

我怕死,但真正到了这一刻,我的内心却出乎意料地平静。

既然逃不过,那就潇洒一点。

只求佛祖保佑,来世不要再让我当恶毒女配了,就算当个路人甲也好啊!


6

有时候恶毒女配的命也硬得出奇。

我以为我会死在火龙的烈焰中,没想到火龙不仅没吃我,还带着我越了狱。

现在我成了仙界的逃犯,躲在荒芜之地。

火龙问我犯了什么事,我说我偷了易容丹。

百万年前,有一只狡诈的麒麟,他擅长易容术,经常变成别人四处行骗。

后来他变成了仙帝的模样,险些害得天界大乱。

仙帝惩处了他,易容术也被列为禁术。

火龙露出嘲讽的笑:“仙界果然只有伪君子。”

火龙和我说了这个故事的另外一个版本。

他说仙帝确实要惩罚麒麟,但恶毒的麒麟将仙帝杀了,自己变成仙帝的模样,继续作威作福。

百万年前我还是棵没有灵智的树,所以哪个版本是真的,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是真的要被女主杀了。

我流亡仅仅两个月,她就已经派了三拨人来取我的小命。

要不是火龙拉着我东躲西藏,我怕是要死八百回。

“你为何救我?”

在火龙替我斩了第四拨杀手之后,我问他。

“谁说我在救你了,我不过是厌恶天界之人罢了。”

火龙拽拽地回答。

“也是,天界关了你五千年,你讨厌他们也正常。”

“切,就他们那个破牢关得住我?”

“那你为何在里面待了五千年?”

火龙答不上来,傲娇地把头扭开。

我不知道火龙因何被关,也不知道他为何不愿意离开天牢,他不愿说,我便也不多问。

后来,火龙厌倦了天界没完没了的追杀,他要拉我去魔界。

“只要进了魔界,天界就没法伤害你了。”

我摇了摇头,魔界什么的,我死也不去。

恶毒女配爱上魔尊,为他入了魔,最终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这就是原著给我写的命运。

我若是去了魔界,就愈发靠近这个凄惨的结局。

再加上,我知道那个人是魔尊啊。

百年后他和女主贵为魔界双主,我却要如丧家之犬一样在他们手下讨生活吗?

我虽然怕死,但我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我宁愿死在荒芜之地。

火龙拗不过我,认命地继续陪我在三界乱晃。

我在三界交界处开了个茶楼,每天迎来送往,偶尔还给人看看姻缘。

一对青年夫妻闹别扭,坐在茶楼里吵了起来。

他们离开时,那个男人找我要了一根姻缘线,我给了他。

火龙嘲笑我:“你都没几片叶子了,怎么还到处给人送姻缘线。”

我看着夫妻俩远去的背影,说道:“我能看到他们的两种结局,如果今天一拍两散,往后便再也遇不到像对方这样喜爱的人了。”

“那他们要是在一起呢?”

“那个男人会因此早逝,无法相伴到老。”

“那你怎么不告诉他呢?还给他姻缘线?”

“那个男人知道,他是算命签化成的妖精,人的生死他最清楚不过了。”

“还能有这样傻的人?”

我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那味道,和这世间的情缘一样苦。

“是啊,还能有这样傻的人。”

以前在月老庙,我总是无所事事,经常被爹追着打。

如今落了难,倒是开始学会尽职尽责了,想必爹也会很欣慰吧。

可惜,我已经不剩多少叶子了,女主说我最终会变成一段废木,这话我信。

我摸着手腕上的木镯子,如果忘了这个人,我是不是还有救?

我费尽心思想忘记他,他却干了一件震惊三界的大事。

茶楼里的客人都在讨论:崖落仙君叛乱了。

我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他毕竟是魔尊,不可能永远待在天界受人驱使。

但我没想到会这么早,我算了算,他至少还要五十年才能炼成无境仙丹。

他的谋反让三界弥漫着动荡不安的氛围,就连火龙也变得焦躁不安。

有时候他会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憋着什么事情。

终于,他忍不住了。

他将我偷偷带回仙界,重新站在仙君府门口,我心里五味杂陈。

天界一片混乱,早没了当初秩序井然的模样。

火龙将我带到殿内,那里有一个隔间,我以前竟然从未发现。

推开隔间的门,一个还在冒气的九龙鼎放在中央。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

“我叫赤火,是魔尊崖落的随侍,之前奉命进入天牢,就是为了等魔尊殿下炼成无境仙丹后,助力他夺回仙帝之位。”

崖落是魔尊,这事我知道,他想炼成无境仙丹我也知道,但夺回仙帝之位是怎么回事??我看原著的时候难道还漏了什么重要剧情??

“你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讲的故事吗?你们如今的仙帝就是当初篡位的那只麒麟,被谋杀的正是崖落殿下的父亲。”

“这老匹夫变成先主君的模样,占了仙界之主的位置,还广施暴政,扰得三界不得安宁。”

“我们崖落殿下自从先主君罹难后就被迫流亡魔界,靠着实力成为了魔界尊主,但只有炼成无境仙丹,他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拿回属于自己的地位。”

“而你,是三界仅存的最后一株姻缘木,当初都说你们被瘟疫灭族,但其实都是那老匹夫下的黑手,是崖落殿下将你救下,护你长大。”

“红昭,你和魔尊殿下都有共同的仇恨,你得助他。”

一下知道太多信息,我脑子有些懵。

这时,一人走进殿内,我抬头,发现竟然是叛乱的魔尊。

他看见我似乎有些意外,随即便怒视着赤火。

“我不是让你带她走吗?你回来干什么?”

“殿下,红昭仙子马上就要变成废木了,您的无境仙丹需要姻缘木才能……”

“闭嘴!带她走!”

还未等我说上一句话,我和赤火就被大魔头用传送阵给扔出了天界。

赤火看上去很失落,我也没心情去搭理他。

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好好看原著,我甚至都不知道大魔头的身世。

所以,他砍我的本体,是为了炼制无境仙丹为父报仇,而非为了和女主再续情缘。

那花魁呢?我突然想到些什么,猛然抓住赤火的袖子问道:“无境仙丹缺的到底是什么?我的根吗?”

赤火眼神有些躲闪,但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无境仙丹需要用姻缘木枯败的根茎和枝干。”

“那如果我变成废木了呢?”我追问道。

“那也不能用了。”

怪不得,姻缘木只有动了情念,才会枯败。

人间短短数月,他就在引我入套,等我气数将尽,再用来炼丹。

我感觉心在往下坠,我曾以为的美好,都不过是一场骗局。

甚至连我的出生,我存在于这世间的意义,都是大魔头赋予的。

他救下我,养着我,让我进仙君府当徒弟,对我百般忍让,都是在为炼制仙丹做准备。

可笑我还一度费劲挣扎,就为了避开命定的结局。

谁曾想,我的结局早就被人写好了。

见我脸色灰败,赤火有些着急。

“你不要怪殿下,他也后悔了,当初那老匹夫的女儿要杀你,是殿下让我带你逃跑的,我一路保护你也是殿下吩咐的。殿下说他害你成了废木,是他对不起你,他让我带你去魔界,魔界会护你一辈子的。”

赤火还唠唠叨叨地说了许多,但我已经听不进去了。

我最后还是去了魔界,在赤火的巢穴里躺了许久。

外面的消息不断传入我耳中。

大魔头杀了冒充他父王的麒麟,但他拿不出无境仙丹,没有人相信他是真正的仙帝之子。

天界的长老们聚集了很多力量,他们要攻打魔界,要用大魔头的鲜血祭奠他们死去的仙帝。

仙魔大战一触即发,三界生灵岌岌可危。

越来越多的魔界长老聚集在了赤火的巢穴门口。

一个妖艳的女子用大嗓门喊道:“反正她也要死了,与其躲在这里死,不如让我们拿去拯救苍生。”

呵,拯救苍生?现在要用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胁迫我了吗?

苍生可怜,大魔头也可怜,所以便要用我这无辜之人的命去换他们的安乐和平?

我在心中冷笑,原来只要付出生命的不是自己,魔界的人也是可以变得正义凛然的。

不过,她有一点没说错,我确实已经活不成了。

我元神受损,原本靠着姻缘木的力量支撑,自从动了情念,姻缘木的力量一直在流失,我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与其蜷缩在这里默默死去,不如出去博一个好名声。

我调整好心情,走出了洞穴。

“我可以交出我的本体,但我有条件。第一,等你们魔尊事成,我要三界为我立碑列传,越宏伟越好,内容嘛,就写我天赋异禀进退有度笃实勤奋刚正不阿,而且是三界第一大美女;第二,我要你们将我的元神送回月老庙,亲自交给我爹爹。”

魔界同意了,我掏出自己仅剩的元神递给了赤火。

后来,我便没了意识,只知道自己被扔进了烈火中,九龙鼎炙热的炉火融化了我的身躯,最后凝成了一颗象征着天界至尊地位的无境仙丹。


7

五千年弹指一挥间。

三界繁荣,众生平安,天界也早已恢复了祥和昌平的模样。

三界交界处,一座茶楼人声鼎沸,旁边立着一座宏伟高大的金色石碑,上面刻着天界红昭仙子的名讳。

茶楼里,喝茶的人络绎不绝,一个年轻女子坐在角落,安静地听着其他客人的议论。

一只新出生的妖精问伙计:“这红昭仙子是何等人物,值得仙帝亲自为其立碑列传。”

伙计一脸骄傲:“你连这都不知道,还怎么在三界混,这红昭仙子五千年前为解三界危机,以身殉道,助仙帝炼成无境仙丹,这才让那阴毒麒麟受了惩治,如今的仙帝陛下才得以回归仙班。”

妖精又问:“无境仙丹是什么呀?”

“无境仙丹是天下至宝,只有用真正的仙帝血脉,辅之以姻缘枯木,才能炼成。”

“那…那这红昭仙子好看吗?”

旁边一个小妖追问。

“那当然好看了,传闻这红昭仙子是三界第一大美人呢,而且还天赋异禀笃实勤奋刚正不阿…….”

店伙计滔滔不绝地夸赞着红昭仙子,角落里坐着的女子悄悄红了脸。

这时,她旁边的小老头嗤笑一声:“现在知道害臊了,当初怎么那么厚脸皮,让人家写你是三界第一大美女。”

“那时我都要死了,当然是什么好词都往上堆。”

“哼,当初我让你出门拜师,结果你就把自己弄得就剩半个元神,我知道我费了多少力气才保住你性命吗?”

小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

“知道知道,谁叫你是我爹呢。”

这女子就是我,当年我爹拿了我的元神,千里迢迢跑去蓬莱仙山,请蓬莱师祖用菩提水救了我一命,又将我新长的芽种在月老庙,每天风雨不辍地辛勤浇灌,花了五千年才让我成功化形。

“仙帝还不知道你化形成功了,这五千年,他总是跑到月老庙来,在你树干边上坐着,我都以为他要搬到月老庙住了。”

想起那个落寞的身影,我只笑笑,一场孽缘罢了。

老爹不死心,追问道:“你现在元神恢复了,就算不当姻缘木也不会死,要不要考虑和仙帝再续前缘啊?”

我瞥他一眼,不急不缓地从兜里掏出一个琉璃瓶来,里面装着一颗银色的药丸。

老爹震惊:“你怎么还有这玩意儿?”

“断情丹,当初仙帝之女给我的,一共两颗,一颗被大魔头废了,还剩一颗在我身上。”

“你可想清楚了?这一颗下去,你不仅会忘记他,以后也永远不会动情了”

“是啊,我就能永远当我的姻缘木了,没准还能晋升上仙呢。”

“其实你不必绝情至此,当初,他也是有苦衷的。”

“我知道他有苦衷,所以才答应帮他炼丹。可是,如果当年蓬莱师祖没有留下最后一瓶菩提水,我此时已经灰飞烟灭了,如此一遭下来,什么情分也消磨没了。”

我捏着手里的茶杯,那里面的茶一如既往得清苦。

“爹,我不怨他,但也不能再爱他。曾经我存在的意义是为他炼丹,我的想法,我的努力,通通都不重要,如今我重生一回,若我又为了他放弃成为姻缘木,即使我能当仙后,也终究是依附于他的,我不想如此。爹,我和他之间,一直都是个死局,与其再生纠葛,不如忘个干净,从此两相安好。”

我拿起瓶中的断情丹,就着苦茶吞了下去。

眼角一滴泪落下,我挥手抹去。

这是我为你流的最后一滴泪,再见了,大魔头。


番外篇

蓬莱仙山四季如春,芳草如茵。

我在这拜师已经三万年了,昨天晚上我渡雷劫时出了些差错,险些被雷劈碎了元神。

好在那雷劈下来时突然改了道,落在了仙山外边,让我顺利地飞升成了上仙。

作为新任的三界姻缘之主,我决定下山游历,体验一下人间情缘。

一出山门,我就碰见一个白衣服的大帅哥。

那眉眼,那气质,就连大师兄都比不过。

可是这样一个大帅哥,他的对象竟然是一头牛!!

还是一头公牛!!!

天理何在啊??!!

我二话不说冲上去,抓住帅哥的衣袖问:“是哪个不负责任的月老给你牵的线?你告诉我,等我抓到了他,定要给你讨回公道!”

帅哥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在看一个故人。

过了许久,他才回答:“一个顽皮小仙弄的,不要紧。”

“怎会不要紧,姻缘线关乎人生幸福,怎能乱牵!你等着,我给你解开!”

我开始施法,可是那姻缘线不知是用什么化的,竟然越解越紧。

爹爹说,如果碰到解不开的姻缘线,那就说明这二人是天作之合,不要横加干涉。

可我从未见过一个大帅哥与公牛是天作之合的,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问题。

为了弄清真相,我诚挚地邀请帅哥与我一起下山游历,顺便找到解线之法。

我本以为帅哥会怀疑我是人贩子,可他却二话不说点了头,牵着牛就往山下走,生怕我反悔似的。

我高兴极了,这一路有美男子作陪,肯定欢乐多多!

我追上他,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问:“帅哥,你衣服怎么又脏又破的,这是干什么去了?”

“昨天晚上渡了一场雷劫。”

“这么巧,我也是昨晚渡劫,那雷太可怕了,差点把我劈成木头渣渣,还好半路改道了,没劈在我身上。帅哥你被劈了吗?疼吗?要不要我给你包扎一下呀?”

我们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结伴下凡间去了。

你可能想看:
分享给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