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为什么会为了片刻的欢愉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从事公安工作这么多年,见过很多夸张的案例,其实不只是男人会为了片刻的欢愉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女人也同样。
小捕头给大家举两个例子吧,公平起见,男女的例子各举一个:
先说女性的
我还在看守所上班的时候,是非常向往同一批上班的其他同事的,他们有的在刑侦、有的在城区和农村派出所、有的在特警,每次有同事前来提讯或者送人,我都会和他们聊一会儿,听听新鲜出炉的案件。有一天,某农村派出所的同学(我的警校同学)来到看守所送人,我又和他聊了起来,他兴致勃勃的给我讲了一个他刚刚经历的案例:
由于辖区连续发生多起入室盗窃案件,他们派出所的民警开始采取各种方式进行调查。最后锁定了某村的一个中年男子。抓捕前,民警先向村长打听该男子的情况,并让村长配合抓捕。谁知村长一听要抓这个人,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咱能不能不抓他?”
“咋啦?你亲戚?”所长不耐烦了。
“不是俺亲戚,主要是抓这个人,俺们村里的妇女们不会答应”村长摇摇头。
“我们抓他,干你们村的妇女们啥事?”我同学忍不住问。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这个人是个单身汉,相好可多哩”(注:就是说和他有不正当关系的女人比较多)
“相好再多,我们也要抓他!赶紧带我们去!白磨叽”所长下了最后通牒。
尽管很不情愿,派出所长在农村还是很有面子的。村长带着民警直接去了这个人的家里。
这个人的大门没有锁,推开门,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还种植了一些花卉,装饰得有点城里人的感觉。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单身汉的住处。
进了院子,村长说这个人肯定还在睡觉。所长说:“大白天睡啥觉,喊他!”
敲了敲门,听见了这个人答应,但是说还在睡觉,不想起。
所长一脚把门踹开,一个民警一个辅警立刻冲上去给这人戴上了手铐。
往外带的时候,村长说,这个人抓了,要出事!
所长开着警车吼了一句:“有事我就不抓人了?!”
回到所里后,正赶上吃午饭,大家到食堂去吃了饭,还给这个在审讯椅上做着的嫌疑人准备了一份,准备吃完饭就审讯。
谁知还没开始审讯,派出所值班室就来了十几个妇女,嚷嚷着让派出所放人,其中好几个妇女还在不停的打电话,让通知大家来,给派出所施压。
所长赶紧带着民警询问啥情况,这些妇女叽叽喳喳,要求派出所立刻放人,不然就进去抢。所长一听,吼道:“想翻天!来派出所抢人!你们也想犯法?”
这些妇女你一言我一嘴,说不放人大家就不走了,说还有好多姐妹没来,正在赶来的路上。
所长和民警面面相觑,难道这些都是这个嫌疑人的相好的?
村长也赶来了,把所长拉到一边:“给你说了抓他要出事,你不信,俺们村留守妇女都靠他了,男人们都在外打工,这些妇女在家伺候老人带孩子,平时村里的妇女都和这个男的相好,你把大家的相好的抓走了,妇女们能不急?”
所长倒是很淡定,我那警校同学震惊了,还有这样的事?这个男的身体这么好?
正聊着天,这群妇女喊着要把男人解救出来!
还有的吼着,你们要敢抓他,我就现在死给你看!
其他妇女也附和,不放人,我们今天都死在这儿!
你看看,是不是女性为了片刻的欢愉,也是不顾一切?
再说男性的
刚上班的时候我非常不喜欢高墙电网内的工作,当时看守所监区内给我的感觉就是压抑、枯燥、危险。
有一天我刚来上班,交接班完毕没多久,听见有人大吵大闹,对于某管教的命令充耳不闻。这样的现象还是第一次,因为在看守所,民警享有无上权威,在押人员称呼民警为某领导,领导的指示是要坚决执行的。可今天却是第一次见到有在押人员敢和民警叫板,我立刻跑了过去。
只见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身穿号服,他脚上戴着脚镣,在他激动的争吵中,脚镣哗哗作响。他一只手抓着外出劳动监室的铁门框,另一只手指着管教民警吼道:“俺就是死也要死在这个外劳号,其他号俺不去!”每个监室门的观察口都能看到在押人员正争先恐后的目睹这一奇景。这时,带班的副所长已经赶来,和管教民警一起安抚老人的情绪,他说什么也不听,就是要换监室,换到外劳号,说自己年纪大了要经常出来晒太阳。(注:因为当时的管理制度并没有现在正规,看守所存在一个外出劳动监室(以下简称外劳号),这个监室里的在押嫌疑人都是被法院判处刑罚后刑期较短的,就没有投劳,在看守所服刑了。这个监室的嫌疑人会帮助民警从事一些日常打扫卫生、拔草、搬运物品等体力活,想必大家都明白,能进这个监室的人都是比较可靠的轻刑犯,在这个监室就可以经常从监室中出来活动活动,和民警说说话,大部分在押嫌疑人进入看守所后的梦想除了被释放,就是能进入这个监室了。)
他七八十岁的年纪,身体确实不太好,激动的时候都快站立不住了。可是他戴着脚镣,证明是命案嫌疑人,也就是俗称的杀人犯,因为只有命案嫌疑人在看守所才会带脚镣,杀人犯怎么可能呆在外劳号?带班副所长和管教民警好说歹说,向他保证每天上午下午至少提他出来晒晒太阳,他最终同意了返回原监室。
他回去后,副所长和管教民警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一个外劳号的在押人员跑来找我聊天,我才知道这个老人叫李某,他是今天早晨说身体不舒服,要求所内医生帮助看病,就是在去医务室的路上路过外劳号,突然就要进外劳号,可是这外劳号怎么是说进就进的?我对这个人更加好奇了,跑去和管教民警聊天
聊出了一个杀人沉尸的案件:
我所在的城市处在一条河流的上游,每年夏季是丰水季节,很多人会来到河里游泳,也有很多人会垂钓捕鱼。一个周末的早上,一位垂钓者来到自己常去的河边,找了个位置准备放置鱼竿,却感觉从不远处的杂草丛中,飘散来一股异常的味道。这位垂钓者一开始只是以为是臭鱼烂虾,或者是死猫死狗。这样的场景他见多了,也就没有在意,架杆开钓。
可是今天的味道实在过于浓郁,直接影响了这位职业钓鱼佬的专注力,于是他决定一探究竟。拨开无人踩踏的草丛,还没靠近河边,刺鼻的臭味和嗡嗡叫的苍蝇让他差点吐了出来,但是这更激发了钓鱼佬的好奇心,当他来到河边,一只手拨开夏天茂盛的草丛,他看到了另一只手!是的,在河边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个蓝白相间的编织袋,从编织袋的破口出伸出来一只手,一只已经被水泡的发胀发白的手!钓鱼佬吓坏了,连滚带爬报了警。
经过法医鉴定,死者为男性,说到这里我想插一句话,我是真的很佩服我的法医同事们,他们在工作中可以淡定自若的抱起尸体就走,可以在夜间出重大交通事故警情后,收拾残留在地面上的尸块,可以在解剖室解剖已经腐败的尸体,在这里向法医致敬!
接着刚才的,死者六十岁左右,身上有多处匕首捅伤的伤口,可以明确为先杀人后沉尸,杀人沉尸的时间为一周左右,编织袋内装有石头,因编织袋质量较差,袋子破裂、尸体泡涨而浮出水面。
出了如此大案,河边警灯闪烁,集结而来的警察正在领受各自的任务。根据安排,首先迅速对整个市区开展排查,寻找近期是否有六十岁左右的男性失踪人员,同时制作认尸通告向周边各地公安机关广为发送,要求协查,并且对编织袋及尸体身穿的衣物鞋子开展调查,争取尽早锁定死者身份,由于当时Y库还没有建立,基本无法像现在一样通过DNA比对核查。
本以为这个案件会很难侦破,会像其他的命案一样历尽艰辛,可是却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破获了,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刚刚印制好的悬赏公告也完全失去了用场。
在这个城市的某个城中村里,有一个诞生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院落,院子里有幢两层红砖小楼,一层四间房子,楼上楼下八间房。因年久失修,到处都长满了杂草,一副破败的景象。年轻人是断然不会来这样的地方住的,原住户也都陆续购买了新房搬了出去。现在这里的租户有八个人,其中有七个男人,均是单身汉,年龄在五十多岁到八十多岁之间,一个女人,五十多岁。这个女人住在二楼靠近楼梯口的一间房子里。这八个人就是这个院落的主人,除了他们,不会再有人来住了。这男人们平日里就靠捡拾垃圾为为生,院子里堆满了捡来的各类垃圾。女人靠着从事最古老的职业之一卖淫为生,虽然五十多岁了,还为老单身汉们提供服务。
在童话故事里,住着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在这个院子里,住着年纪不小的卖淫女和七个单身汉。
七个单身汉中,有五个人都会在靠着收废品捡垃圾的营生挣到钱之后,来到女人这里享受服务,至于那另外两个人为什么不享受服务,我也不清楚。服务的价钱很便宜很便宜,只要二十元,是的,就是这么便宜,其实比你想象的更便宜,二十元不是一次,是一夜。二十块钱还是不难挣到的,于是这个女人就遇到了时间分配不均的问题,其实也不怨女人,本来一周有七天,时间很充裕,可是这些老汉们充分体现出了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丛林法则,其中最年轻的一个光棍只有五十五岁,姓黄,他相对于其他人就属于身强力壮了。他每日捡拾的垃圾更多,这里我要说一下,他们所谓的捡拾,和顺手牵羊是分不开的,贯彻着一个原则,只要我看到并且能拿走的东西,就是我的。
这个老黄手里相对其他人更宽裕一些,身体也更好一些,其他光棍是打也打不赢,钱又没他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占便宜。这个光棍还隔三差五给女人买水果买零食,有时还会买来奢侈品——牛奶。于是内卷就开始了,其他光棍也想着办法给女人买东西,可是没钱啊,那就去捡(tou)。因为年纪大,每次被查获的案值又小,派出所也不好处理。可是终究大家都卷不赢老黄,看着他每周最低四天都要夜宿女人房间,这个怨气值逐渐增高。
导火索来了
一天,其中一个七十岁左右的光棍(老李)因为前几天才捡(tou)了一辆自行车,卖了三十多元,当晚就想要享受一下。是的,你没看错,就是七十岁,就是要享受。
他看老黄的房间亮着灯,就上了二楼,推门进了女人房间。谁知老黄刚买了水果,正在给女人削水果吃,见了有人来,就说今晚我睡这儿,你走吧!老李当然不服气,说你不能天天在这儿!我们怎么办?老黄一看还不听?站起来就推了他一把,老李一个趔趄,从二楼楼梯上滚了下去。毕竟七十岁的人了,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不能下床,但是没有骨折也算是奇迹。在这一个月里,三个难兄难弟轮流伺候他。大家每天的话题就是针对共同的敌人——老黄。
就在老李能下床走路的第二天,他早晨起床后本想出去买个馍吃,正巧看到老黄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提桃子。老黄看到老李,说了一句:“再不和我抢了吧?”,说完上楼将桃子放在女人的房间,然后下楼在院子里开始收拾自己最近几天战果,准备一会儿去卖掉。
老李什么也没说,他默默上楼,到女人房间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就下了楼,女人可能是去吃早饭去了,没在房间。老李站在老黄的身后,默默看着他将东西往三轮车上装。
一刀、两刀、三刀......
女人正巧从外面回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老黄,大叫了一声,跑了,再也没回来过。哦,话说的绝对了,后来民警还是带她回来指证了一次。
其他男人纷纷出来看热闹,看着老黄在地上挣扎、挣扎、挣扎、咽气。
老李丢下刀,在和参与内卷的三人商量之后,齐心协力把老黄装进了编制袋里,再塞上石头,四人用老黄的三轮车将老黄推到了河边,扔进了河里。
这个院子里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女人也好像从来不存在一样,地上的血迹就那样逐渐干涸、模糊。
警察走访到这个院子时,模糊的血迹还在,几个老人正围在一起打牌,警察还没问两句,老人一边打牌一边你一言他一句地说出了事情经过,仿佛是与他们无关的一个故事。